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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你,知道自己这般多余,早就自己找个地儿乖乖地将自己埋了等死了。既省得四处碍别人的眼,好歹也给自己留些体面……”

沈放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颇为精彩。连殷妾仇都听不下去了:“段兄,你别这样说呀……”

“好,我就不回去了。等银湾脱了险,劳烦阿仇来给我送个信儿,我也就放心了。”沈放淡道。

“沈大哥你……”殷妾仇讶然道。

沈放扯出一个笑来:“快回去吧,等银湾伤好了,你一定记得来知会我一声儿。我就在此处等你。”

殷妾仇见他如此说,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儿,但又记挂着陆银湾,当下也只好作罢,跟段绮年一道上山去了。

半道上,他轻抖马缰,追上段绮年:“段兄,你做什么这般针对沈大哥?他分明是极好、极讲义气的人。他怕咱会被教中为难,面都没让咱们露,自己一个人就去把雪莲花给拿回来了。你却不让他回来……”

段绮年瞥他一眼:“那你要不要弃暗投明,跟他一起返回正道?”

“不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殷妾仇吓得吐了吐舌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别到处认兄弟姐妹的好。”段绮年淡声道。

“更何况……”他微微眯起眼睛,向碧竹掩映的山顶望去,“我让他上来了,这花儿最后吃到谁肚子里可说不准。”-

沈放在山脚下徘徊许久,都不见殷妾仇回来。陆小叁正在山路边的草丛里嚼野花,沈放替它揉了揉耳朵,又开始一下一下地顺起鬃毛来,轻声说道:S壹贰

“小叁,以后只有你陪着她啦。你一定要努力,活得长长久久的,陪她久一点,知道么?”

陆小叁被陆银湾养了这么些年,早已没了大宛皇族御马的矜贵气度,反倒很是乡巴佬。被他摸得很舒服,立刻快活又谄媚地叫起来,好似当真在回应他一般。

沈放又喃喃道:“她厌烦大约也只厌烦我一个,应当还是喜欢你的。你瞧,她跟你说话时笑得多么开心,她从小就最喜欢你的。你一定不能叫她失望,一定不能辜负她呀。”

他正在一个人失神,喃喃自语,却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唤

他:“放儿!”

沈放一怔,回过头来望向林木掩映之处:“母亲?”

一人从树林中走出来,不是旁人,正是沈夫人。沈夫人乍一见到沈放,眼泪便从眼眶里滚滚而下,扑上前来攀住他的衣袖,嘶声道:“放儿!你性命垂危,为何不跟我说?!若是秦玉儿不告诉我,是不是你到死也不打算来见我一面了?”

沈放盲眼五年,此时骤然看见沈夫人,只见其两鬓斑白,面容憔悴苍老,再不复印象里气度威严、容光焕发的模样,亦是大吃了一惊:“母亲,你怎么……”

沈夫人此刻再没了两日前在青庐山下咄咄逼人的情态,声音嘶哑,两鬓苍苍。她落泪道。

“那秦玉儿分明是个医者,怎么这般冷血无情?她告诉了我这事情,却不许我上山去寻你,她明知道有救你性命的法子,却放任你去死?也忒不负责任了!”

“放儿,你快跟我回去,我已写了书信知会了少林寺欢喜禅师,咱们速速赶去武林盟,请欢喜禅师和诸派掌门为你护法,再结一个生死结!快,再晚就来不及了呀!”

沈放无言片刻,抬手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声音平淡:“有劳母亲费心,不必了。”

沈夫人睁大了眼睛:“放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同母亲置气么?!”Xxs一②

“岂敢,孩儿并非与母亲置气,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很好。我想要做什么事,都能做得成,想要保护什么人,都有能力去保护……我再没觉得有比这更好的了。”

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