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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除了满身枷锁,一身狼藉,还得到了什么?”

“甚至连你也站在了那洪流里。这份相信除了让我疲惫不堪,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沈放,我不信了。”她哈哈一笑,一字一字道,“我再也不信啦。”

“银湾!”沈放猛然扳住陆银湾两臂,又抬起一只手来去捂她的嘴,无措又慌张,“别这样,别这么说,把这话收回去,银湾,我不是那洪流里的水!”

“我、我是跟你站在一边的,我们是站在一起的呀!你再信我一次。我是真心的,你再信我最后一次,我、我现在,我真的……”

“晚了,没有什么现在了。”陆银湾定定地看着他,内心竟无一点波澜,“五年前,我们的所有过去、将来就都已经死了。是你扼死了它们,是你说它们本就不存在的。”

“沈放,爱你实在是一件辛苦又痛苦的事,全没一点好处。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了,我实在太累了。”

“不行!”

“凭什么不行!”

陆银湾忽然火大起来,咬牙恨声道:“沈放,是因为我以前太爱你了么?竟让你觉得,我是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只要瞧见你,我就想起我这五年所有的痛苦、卑贱,所有的不堪回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所以,能不能请你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你不会还觉得我在骗你吧?不会还觉得我离不开你吧?”

陆银湾忽然一乐:“若放在从前,兴许的确如此。你瞧,你废了我的武功,赏了我一身伤痕,我还不是巴巴地去爱你?纵然被赶下少华山的第一天,我恨你恨得要死,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第二天,我还在埋怨你的懦弱和绝情,可第三天、第四天我就忍不住地开始思念你,忍不住地让你三番五次地到我梦里来了,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我已经把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开始琢磨着如何帮

你治病、解毒啦!”

“你一直怪我背弃正道,加入圣教,怪我残害同门,怪我伤天害理,可我一开始加入圣教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你!为了拿到圣教二十年一开的雪莲花,为了帮你解毒,帮你恢复功力!”

纵使陆银湾自觉已经对沈放再无半分情意,这几句话出口时,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委屈,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恨然的泣音。

沈放骤然间从陆银湾口中听见这话,直如五雷轰顶。

他从一开始便不肯相信陆银湾弃道入魔,却万万没想到,她加入圣教的原因竟是为了自己。

可只要稍稍一想,所有的因果果因又是那么的自然无比。

他早该想到的。

他的银湾即便在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满心满眼想的也全都是他。

陆银湾只自嘲地笑了笑,轻声道:“我那时候还真是天真,以为你恢复了武功,便不会受人胁迫。你又会是我那个无所不能的师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可我现在才明白,我们之所以分道扬镳,根本与你有没有武功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得对,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沈放,我从前见不得你受一点苦楚。你若疼一分,被我瞧见了,我心上定然是要痛十分的。如此这般,我如何能放得下你?如何能离得开你?我也生了病,需要治一治。”

“沈放,我把你关在南堂的那一个月,你难过么?你以为我在做什么,真的就只是想玩玩你么?哈哈哈哈哈哈。”

陆银湾倚在床边,睨着他,面上露出几分畅快的笑,一字一字却偏又咬得极重。

“沈放,我在刮骨疗毒啊。”

其实陆银湾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若是换另一个人来听,定然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