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青也是个聪明的,一惊之下,神色便已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开始冲击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道。眼见杨白桑泪眼朦胧地紧抓着她不放,怕得要死的模样,心中虽略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又惊又喜。
陆银湾好似还在恼火自己的手腕竟被抓伤,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阴沉着脸对甄德明道:“甄大哥,这裴雪青我便不要了,只把那个姓杨的小子交给我吧。”
甄德明连忙叫人把杨白桑捆了,命手下人严加看管,又对陆银湾道:“妹子若是不嫌弃,今晚便跟我们这群糙汉一起在野外住一晚?”
陆银湾见他这么会顺杆爬,心中又好笑又鄙弃,脸上却还是笑嘻嘻:“多谢甄大哥了,等跑完了这趟差,不妨也到南堂去坐坐。殷堂主口味挑,他藏的酒可比皇宫里的酒还要香哩。”
甄德明一听这话,喜得直搓手:“哎呦,哪敢沾堂主的光……那日后就多靠妹子帮衬提携啦。”-
当晚正是正月十五,天寒地冻,寒风怒号,滚圆的月亮遥遥挂在天际。
甄德明的手下大多围在篝火边露天而眠,不一会儿便鼾声大作,峨眉和崆峒的弟子则被圈在一处,哆哆嗦嗦地相互挤在一起取暖。
陆银湾和甄德明到帐篷里去喝了几口酒暖身子,正说笑间,听到有人来报:“大人,崆峒派的伊伯成说他要投诚,有机密要告诉您。”
甄德明一听,自然高兴,命人将人带上来。不一会儿,便有两个汉子带了一个长相斯文的青年道人前来。那伊伯成进到帐篷内,伏身便跪:“小道见过二位大人。”S壹贰
陆银湾喝着酒,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对甄德明道:“哦豁,这倒是来了一个聪明的。”
甄德明问道:“你有什么机密要同我说。”
尹伯成道:“也算不得什么机密,只是小道在崆峒修行也有快十年,虽本事低微,但人缘还算好。对本门中一些师兄弟的家底也算了解的比较清楚。大人既是要拿我们这帮人去做人质,那哪些人用得上,哪些人用不上,人质怎么用,多知道些总没坏处。”
甄德明道:“这倒是。知根知底,才方便行事。”
陆银湾忽然道:“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无缘无故又为什么要来投靠我们?”
那尹伯成道:“小道不敢欺瞒,小道只是想求条活路罢了。小道父母双亡,是跟着哥哥长大的。只是我哥哥他一向刚正,把公义二字看的比天大,若大人用我来要挟他……他是定然不会顾念我的生死。小道自幼孤苦,只有自己珍惜自己罢了。若能给大人提供些有用的消息,还望大人到时绕过小人一条贱命。”言罢又磕了
几个头。
甄德明叫他细说,他便将自己所知的一些师兄弟的家底、秘辛尽数吐露,告诉甄德明哪些师兄弟父母疼爱的紧,用做人质定能有奇效,哪些则定然无用,不必做无用功,等等。
甄德明听得很高兴,向他保证道:“好,你只要诚心,到时候再把这些同崔堂主说一说。真的派上了用场,就算是你的功劳。若你以后能为我们圣教所用,那更是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S壹贰
尹伯成连连称谢,甄德明命人又将他送回崆峒派众人中去。接着与陆银湾闲话,直到月上中天,才令人又搭了个帐篷,请陆银湾去歇息-
陆银湾闭眼假寐,听着账外鼾声一片,实则半刻未睡。她耳力好,等到大约四更天时候,便听见账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
她心中有了数,知晓这是裴雪青开始有动作了。果然,又过了片刻功夫,这声响就变得更大了,好似一群老鼠在啃绳子似的。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有离得近的圣教徒醒过来,刚要高声呼喝便被一道人影点中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