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2 / 14)

在风雪交加的山巅烨烨生辉。

陆银湾从小楼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她本来只喝了些甜酒,后来却忽然拍开殷妾仇的汾酒大口大口喝起来。汾酒烈得多,她还没灌上几口,头就开始隐隐作痛。殷妾仇吓得赶紧抢下她手里的酒坛子:“姑奶奶,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

歇了一个多时辰,意识才渐渐回笼,头晕恶心之感却还没退干净。此时寒风一吹,她不禁连打了几个哆嗦,清醒了不少。

她伸了个懒腰,正要回去,忽然瞧见方庭外一个跪在雪地里的身影。她怔了怔,眯着眼睛去瞧,骤然间手上不自觉地一紧。

“谁让他跪在那的,不是说叫他滚了么!他怎么还不走?”陆银湾眉头紧皱,拍着栏杆叫道,“鸣蝉,鸣蝉!”

朱栏上的厚厚的一层落雪被她拍得粉碎,簌簌落下。

“我跟他说了叫他走的,他不肯。”段绮年执了一杯酒,跟了出来,见状一晒。

“这里的山路不好走,他一个瞎子能冒着风雪爬上来,想来是很花了一番功夫的。大约不愿无功而返吧。”

陆银湾盯着那个身影沉默下来,半晌,淡淡开口:“哦?他有说……是为什么而来的么?”

段绮年轻笑一声:“来求孽海花毒的解药。”

“中原武林最近势头正猛,若不是教中有孽海花毒,将上中两路的攻势暂且止住,恐怕我们早已败局将定。沈放想要孽海花毒的解药,也在情理之中。”

陆银湾一怔:“……没有别的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说他来求解药。”段绮年笑道,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良久,陆银湾哼笑一声:“也是。他可是大公无私的沈道长,我还能指望他想着别的什么呢?”

鸣蝉闻声颠颠地跑出来:“姐姐,你叫我什么事呀?”陆银湾一抖披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没事了。他爱跪就让他跪着吧。”-

回到屋里,酒宴已至尾声。姑娘们玩的累了,也都各自回去休息了。陆银湾先前只顾着喝酒,此刻胃里着实有些烧得慌,就着席上几道冷菜残羹填了填肚子。

“孽海花毒……这东西可真晦气。”陆银湾一晒,“我这辈子要不是因为这东西,也不至于颠沛流离至此。这到底是个什么毒,怎么连名满天下的玉壶神医都治不了?”

“嘚你可就要问蛋兄了。蛋兄是咱们掉中森医啊。”

殷妾仇之前怕陆银湾喝太多,跟她抢着喝,结果陆银湾现在酒醒了,他却还晕的东西南北不分。

舌头因为喝醉了酒还没捋回来,陆银湾听了好半天才听懂。

段绮年一阵无语。

“孽海花毒的主要成分其实是一种蛊毒,这种蛊食用孽海花的花蜜长大。若想解这种蛊,也很简单,把这种花的根茎捣成汁服下即可。这种花开在大理,中原没有。”

“纵使如此,若真要解毒,只要去大理采回这种花不就好了?又有甚难的?”

“蛊只是这种毒的主要成分罢了,还需配着蝎毒、蛇毒等其他十几种毒物。这些毒物的毒性完全不同,各自的解药又药性相冲。若要解毒,非得根据这些毒物将所有解药极精确地搭配在一起才成。更重要的是……”

“什么?”

段绮年道:“这些毒物放入的顺序不同,对应的解药放入顺序也必须相应的不同。换言之,只有制毒之人才晓得如何配解药。”

陆银湾蹙眉道:“哦?我记得当年这毒初次现世之时,给出解药的……”

“是金银二怪。”段绮年似是了然陆银湾心中所想,微一抬眼,淡淡道,“你大约也猜出来了,这毒药本身也是他们制出来,献给圣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