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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几乎被吓得疯掉:这到底是活人还是鬼怪?!
他终于受不住了,大叫一声,跳下马来,两腿一阵剧痛,竟是双双摔断了。眼前一黑,险些痛昏过去。
他的马急奔出去,不一会儿,又踢踢踏踏地跑回来。陆银湾侧坐在马背上,两手支着身体,悠悠哉哉地瞧着他。
月牙弯刀挂在马鞍上,甚至还没出鞘。
周成此刻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秦有风虽然一直以来都对陆银湾心有怀疑,却怎么也舍不下她这把刀。
当真锋利得紧。
周成垂死挣扎,一边勉力着向后挪动,一边试图劝止她。
“陆银湾,你入圣教时亲口说的,要报武林正道对你践踏侮辱之仇,要报你师父对你负心抛弃之恨。现如今武林正道被你踩在脚下,沈放成了你掌中禁脔……你不是都得偿所愿了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若杀了我,便等同于背叛了圣教,有一天事情败露,这一切可就全都没了,你可要想清楚!”
“我知道了!你是嫌你的品阶不够高,是不是?只要你不杀我,今日之事我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还会在师父面前多多说你的好话,让师父升你做堂主!如何?”
周成见她跃下马,惊恐地大叫出声,却忽然被陆银湾打断:“你叫周成对不对,我记得没错吧?”
周成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十二三年前的事啦,你大约想不到我还会记得吧。那时候你还不是密使,不戴面具,却已是秦有风十几个弟子里最出色的了,对不对?”
“你师父一掌震伤了绛株岛乔家夫妇的心脉,你一刀砍下了乔二当家的首级。而他们当时正保护一个刚刚被灭了门的孤女东行去少华山,投靠她父亲的师门。”
“乔夫人心脉受损重伤濒死,你们却用丹药吊住她的性命。侵犯她……逼她说出那孤女的下落。你们说:‘中原的女人最看重名节啦,干她可比什么严刑峻法都管用,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全都上,总能叫她哭着吐出实话来。’你们一行十几个人,笑得可真够欢啊?”
“哦,还有天机刀陈家庄,就因为不忍见那孤女和老仆露宿街头,收留他们住了几夜,就被你们灭了门,连三四岁的小孩子也不放过。你们说,你们早晚要血洗中原,将中原武林变作千千万万个陈家庄。还记不记得?”
“你刚刚问我到底想要什么……”陆银湾忽然嗤得一笑,来到他身畔屈膝蹲下。
“中原有一个词,叫作覆巢之卵,不知你可曾听说过?”
周成眼中映着她的瞳眸,尚沉浸在震惊中,就听见噗呲一声,半截弯如银月的刀刃从自己胸前蹿出,下一刻又隐没不见。
他的惨呼还未出口,便看见那刀刃又蹿出,隐没,蹿出……
他的脸扭曲起来,鲜血从嘴角、胸前争相奔涌而出,满脸不甘,怨毒地盯着陆银湾。七八刀之后,终是气绝身亡。
陆银湾揪起周成的头发,手起刀落,一刀斩下他的首级。黏腻的鲜血自他颈中喷薄而出,溅了她半张脸。
半张脸孔是娇艳少女,半张脸孔是修罗恶鬼,这场景竟透出一股诡异的艳丽。陆银湾将那怒目圆睁的人头提到自己眼前,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想血洗中原?哈,老子先搅你们个地覆天翻。”-
陆银湾扯开周成的衣裳,从他怀里掏出剩下几封沾血的密信,清点了一番,数量正好,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最先送到我这里来。若是先去了别处,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枉死在屠刀之下。”
她寻了一处地方,拿药水化掉了周成的尸身,又将随身带来的防腐香料涂到人头之上,拿布包裹起来。打了个唿哨,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