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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江湖人闻言不禁意兴阑珊,收拾了东西,稀稀拉拉地走出门去,没片刻功夫就走的一人不剩。原本热热闹闹的食肆很快冷清下来。

天边暮云翻卷,浓沉昏暗,秋风迅疾起来,一时间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瞧着便要落雨了。

正在这时,有辘辘的车轮声响起,从深深暮色中不紧不慢走出一路人马来。十几匹骏马,三辆马车,车马中有两骑离队而出,马上一红一黑两人,先往这边奔赴而来。

老板拖来门闩,正要关门落闩,忽然木门被一股大力抵住,一个红衣的少年人探头进来。

这少年长得英挺中几分秀美,但因着一张娃娃脸,瞧着颇有几分孩子气。唇红齿白,戴了小半张白银面具,只露出了一只眼睛,黑黝黝的。行事作风也孩子气的很,咋咋呼呼地:“喂,大叔,你们这儿有没有地方住啊?”

老板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脑袋一把摁了回去:“小店晚间不留客。”

殷妾仇被他一摁,摁得龇牙咧嘴的,却不死心,探进脑袋来:“大叔,我们给钱呐!这天就要下雨了,我们一行十几二十个人呢,到哪去找地方住?一人十两雪花白银,留我们住了吧!有马棚也行,让我们的马儿歇一歇。”

“小店不留客。”老板无动于衷,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又摁了出来。

门外响起殷妾仇幽怨地长叹:“段兄,他不让住啊!”

殷妾仇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会不会是我们长得不太像正经人?”

段绮年:“……”

段绮年瞥了他一眼,惜字如金地没搭理他。殷妾仇一点头:“罢了,找个看起来像正经人的过来。”

几辆马车这时也驶到了门口,殷妾仇跑回去,一掀车帘:“沈放,你快出来!”

“……”

沈放端坐在车中,闻言依旧闭目养神,八风不动。

殷妾仇道:“喂,沈放!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得饿着肚子露宿荒野了。我们饿死了事小,把陆银湾饿死了怎么办?”

沈放:“……”

沈放轻哼一声,提着袍摆钻出车来,摸过去。殷妾仇大喜过望,搓着手屁颠屁颠跟上去。

沈放敲开了门,殷妾仇见门前依旧是那个老头子,只开了一条门缝,从门缝里凶巴巴地瞧着他们。

沈放一身白衣,清湛如雪,衣冠整洁。起手向那老头一揖:“老先生……”

“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沈放:“……”

殷妾仇:“……”

殷妾仇哇哇大叫,推开沈放连忙去堵门:“大叔!别这么无情啊!”将门板推得吱吱作响。

就在这时,车帘子被掀开了,一个皎月似的白净小脸儿隐隐约约显出一个影儿来,声音清脆,颇为动听:“老人家,行行好,让我们住一晚吧。”

“我们正经人家,要去绍兴拜会亲戚哩。这是我丈夫,那两个是我兄弟。”

说到此处,她禁不住咳了两声,“唔……小女子有孕在身,秋夜风寒,不能露宿荒野,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叫我们到茅棚下面避一避雨就行。”

那老头狐疑地看了她两眼,陆银湾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瞧着他,神色凄婉,泫然欲泣。

半晌,那老头无可奈何地拉开大门:“进来吧。”

殷妾仇瞪着眼睛,好半天才扭过脖子。回头看见陆银湾冲他邪笑,口中做着口型:“看见没,老子天下第一,手到擒来。”

殷妾仇挠了挠脑袋,一脸一言难尽:“……他娘的,就你最离谱。”

食肆大门一般都大,几辆马车都被拉了进来,拉到茅棚里去。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雨水顺着茅檐淌下来,化成了雨幕。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