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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喀尔喀草原,我是人人爱戴的‘海蚌公主’。”

那位喀尔喀亲王,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不染二色。

他们一直小瞧了她。

有了对比,四爷进一步提出自己的看法建议,包括指婚前人选的斟酌确定,应考量其性情能力而仅非身份。

在名利上给抚蒙格格的嘉赏,前期对她们技能的培养,出嫁后相应的人手与后勤保障。

她们不应该是消耗品。

那样不仅达不到安抚联合草原的目的,反而会叫蒙古看轻大清,生出多尔济色稜那样的反骨。

她们是在奔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朝廷理当让忠臣良将有泰山可倚。

比起乌希哈的某些异想天开,四爷的奏疏基于当前国情和康熙的执政需求,极大可能被康熙采纳。

乌希哈以为,能迈出这一步,给予抚蒙格格更多的重视和支援,暂时已经足够好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才能稳当。

但乌希哈也有些另外的、自己的小看法。

她伸手顺着条陈指下来,依次道:

“阿玛,这个给‘族中’的封赏,能不能给她们自己呢?”

“以后归宁宴每年都办,是不是可以请京城的娘家人一起来团聚?”

“还有,除了朝廷,她们自己也可以联合起来,有个像是端敏公主或者恪靖姑姑那样的主导者,让她们时常通信往来,聚会商讨,互相帮助扶持,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她们是近亲加近邻,或许比朝廷的护卫更能理解彼此。”

乌希哈说的每一个字,四爷都认真聆听,时不时在奏本上划去、增添几行批注,除了少数可能犯康熙忌讳的,其余都采纳了。

他仍然更多的站在政治大局的考虑,但他愿意接受乌希哈为他补上一份女性视角的关怀。

四爷听得越认真,乌希哈说得越多。

一个时辰后,他将奏本重新抄写一遍,在最末落款,又把笔交给乌希哈。

乌希哈慌忙捧好,小心地不让墨水弄脏奏疏和二人衣物,疑惑道:“阿玛?”

“在这儿,”四爷指着自己名字之后的空白处,“写上你的名字吧。”

“真,真的可以吗?”乌希哈不敢置信,“可我又不是皇玛法的臣子。”

“何以为人臣?忠君直谏,心怀大义。”四爷摸着她的头,认真鼓励道,“你当得。”

乌希哈仍有些忐忑,四爷握住她的手,像过去教她习字那样,一笔一划在奏折上签上她的名字。

——臣胤禛,乌希哈。

待墨迹干涸后,乌希哈忍不住用手反复地轻轻摩挲,嘴角高高翘着,甚至感觉到些许酸痛。

她仰头看向四爷,眼前这个人给了她太多的纵容和信任,让她忍不住想倾诉更多、恳求更多。

“阿玛,以后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让那么多格格抚蒙?”

乌希哈这话让四爷怔住。

她是把他当做何等身份在请求?

乌希哈继续道:“我ᴶˢᴳᴮᴮ们可以造很强的武器,训练厉害的军队。”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江山重于私情,大局之下,没有民族之分,男女之别。”四爷没有答应或是拒绝,只是叹息,“但这江山,也是由无数私情汇集而成。”

“若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惟愿国泰民安,爱女无悲。

……

未时末。

康熙龙账内,只有他与乌林珠二人。

明日便要拔营回京了,乌林珠今日主动求见。

今天的她,换回了未婚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