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了皮……再将他也一并剥了皮……纪侯四肢抽搐了下,胸中欲呕。
他连忙道:“陛下且给我几日,不,两日,两日功夫,我定然找出来是谁猎了狐狸。”
辛敖冷冷地俯视他一眼,问:“吧。”
纪侯连滚带爬地走了。
楚侯登时也不敢多留了,赶紧说是要出接待宾客,等待开宴时,他再来请陛下,陛下稍作歇息,他不敢搅云云……
辛敖了头。
厅中霎时便安静了下来。
二人也忘了再提方士的事。
这时候乌晶晶从椅子上站起身,坐到了桌案上。
她如今身量已经不矮了,借桌案的高度,她一坐上便比辛敖高出了一些。
她抬起手,给辛敖揉了揉脑袋。
她道:“你头又疼了?”
辛敖没有出声,只任她按。
这大约是从六年前开始的。
辛敖本就是个煞气极的人,等头疼起来,更是六亲不认,冷酷非常了。
朝野间无人知晓。
但私底下,辛敖也偶尔会想,难不成当真是他杀人太多,有伤和?
不过眼下辛敖什么也没有想,他只闭目听帝姬说话。
乌晶晶道:“还是不要扒人皮了。扒来有什么用呢?”
辛敖道:“做人裘。”
乌晶晶道:“不要不要。”
辛敖:“好罢。”
乌晶晶小声道:“他们这大力举荐些方士,一定不安好心……”
辛敖:“嗯。”
乌晶晶咂嘴:“要不我偷偷瞧一瞧?”
辛敖霎地睁开眼,一把按住了乌晶晶,沉声道:“你作什么?让辛离就是了。”
乌晶晶不满道:“明明他瞧比我更柔弱啊……”
辛敖按住了她的脑袋:“说什么都不成。”
乌晶晶:“……哦。”
厢隋离坐木质的轮椅之上。
湖面上的风越过回廊,吹落了他的身上,吹动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看些身赤衣的方士。
究竟是有真的通的本领,还是些骗子,没有比修士更能一眼看穿的了。
他们身上没有灵气。
他们没有调动地之气的本领。
隋离心道。
就此时。
隋离听得一声极轻的:“……道君?”
隋离有许久不曾听过这的称呼了,他闻声转过头望。
只见一个清丽少女立里。
她身白衫,气质出尘。
隋离略作回忆。
清凝更先绷不住了:“道君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隋离不痕迹地皱了下眉。
清凝仙子?
她也跟进了花缘镜?
她是缥缈宗的人,管?不管?
隋离脑中念头飞快地掠过,面上神色却不显。
清凝这时的心境也分外复杂。
隋离虽然一直乌晶晶的身边,但是看上,乌晶晶受宠,隋离道君却不受宠,这是否令他二人生出了分歧呢?
所以,眼下乌晶晶跟皇帝,隋离道君却孤身此,身旁连个看顾的宫人都没有……
堂堂道君,被剥了修,沦凡人病躯之后,竟吃了这多的苦吗?
这下清凝倒觉得金蝉宗的秃子像是没骗人了。
入花缘镜的确是磨砺良多!
清凝脑中登时升起了一个极吸引人的念头——
眼下道君落入逆境,她若能伸出手,相助于他,岂不是比道君顺境时锦上添花,来得更好?
等回到修真界中,道君也将深深铭记她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