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只能是他一人的。
久违的亲昵来临时,他想,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他一直都在等。
君子的面皮下是被他自己欺瞒下去的私欲,不贪女色却贪昭昭,若可以,他绝不想对她以礼相待。
他的唇舌不允许她退一步,两人的呼吸彼此纠缠,沉重的眼皮使得他阖上双眼。
姜昭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在被他纠缠的片刻,她动弹不得,反应过来后张嘴就咬在他的嘴角。
血腥味蔓延开在两人的舌尖上,她狠狠地接着咬住不松口,逼迫他清醒放开她。
心是狠地也是软地,她第一次见祁憬舟全无分寸,他一向对她有分寸,就连上辈子也不曾做出过这样鲁莽的动作。
她心底的酸楚涌上鼻尖,眼底盛了泪水,在他疼得松了力道时,她趁机脱身。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屋里,姜昭昭快而狠地甩在祁憬舟的脸上,声音落,他的脸上顿显红肿的巴掌印。
她打地一点都没留情。
“清醒了吗?”姜昭昭冷冷看着他问,抬袖子狠狠抹了自己的嘴唇。
她嘴唇微胀,嘴角还带着他的血迹。
祁憬舟的嘴角被咬破,青紫混着鲜红,他低声笑了一下,眼前的昭昭重叠成了两个身影。
“我一直都很清醒。”
哪里都疼,他头昏沉地可以下瞬就栽在地上,祁憬舟踉跄了两下,强迫自己不昏过去。
他站稳了低头去拉她的手,抬起来看,她的手上也是红的。
想了想,他朝她的掌心吹了几口气,然后说:“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可你非要说我不爱听的话,我不想听,你又偏偏要说。”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臣死而无憾。”
“你要很生气生气,不要亲自动手,我疼没事,不对,我不疼。”
“你拿着茶杯砸过来,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我这个人皮糙肉厚,你一个女儿家细枝嫩叶地,手一定很疼吧,这红也得好半天才能消。”
“我的枕头边还有匕首,我去给你拿过来。”
姜昭昭听了半晌,听他的话跟听他临终遗言似地再也说不到尽头了。
她见他松开自己转身一步一晃地朝床边走去,心里五味陈杂。
他的背影再也不见那日挥剑的意气风发,岁月磨平了少年如剑刃出鞘折射出的光芒。
只为留住他的心上人。
“你要不解气,杀了我也无妨。”
她看着他递来的出鞘的匕首,冷光流转,在烛光的照应下,更加显得锋利。
匕首的剑刃对向他自己,许是他发着高烧拿不稳,他的掌心已经被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姜昭昭静静看了一会儿,轻轻吐出两个字。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