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很少说话,现在又这样看着她,是想听听她还能再说什么。
“我和离书都准备好了。”
这么说着,她就从身后拿出了一纸和离书,上面四个大字,“一别两宽”。
她想了许久才写下了这四个字。
既然都要互相折磨,不如一别两宽,他一直在自己身侧,她就会一直忍不住折磨他。
她要什么得不到,情爱这东西,她当然也想得到。
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只希望那个人一定只爱自己,很爱很爱。
可她求得有点累了。
他与自己相伴,也不过是她的喜欢和一纸婚书的束缚,趁现在她还想放过他,他就赶紧走吧。
与她想象的画面不一样,祁憬舟先是看了和离书上的字,然后什么也没说,拿了和离书就往自己脚边不远处的火盆里一扔。
白纸瞬间被火焰卷没,烧成灰烬。
他用比窗外夜色还深的眼神,凉凉道:“倘若臣死了,一定成全公主。”
说罢,捞起自己的外衣径直朝门外走去。
要嫁我为妻的是你,要与我一别两宽的还是你,姜昭昭,你到底想如何?
望着离去的背影消失,床上跪坐的人合上了兵书,又捧着兵书下了床,将它稳妥地摆放在了书架上。
那行书架是一排整齐有序的兵法类的书籍。
……
看着看着,姜昭昭的手便滑落到他的眉骨上,少年似星辰的眼睛闭上,窥探不见属于少年的锋芒凌冽之气。
乖巧极了。
门被敲响,她快速地收回自己的手,思绪也被拉回现实。
“公主,要不在下来喂祁大人吧?您守在这儿整整一刻了,还是去歇歇。”
姜昭昭摇头,拿走药碗,她说:“你退下吧。”
小侍卫说:“可您今天快一天没吃饭了。”
“我不饿。”
“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