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温窈便推开了容翦的手,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皇上既然还有事,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容翦脸色特别难看:“朕让你走了?”
温窈不知道容翦今儿又在发什么疯,只得小心应对,堆着笑回话:“皇上还有何吩咐?”
明明心里在骂朕,还要这么笑?容翦脸色特别那看,他没说话,抓着她的手就走。
温窈没防备,被拽了个踉跄,稳住身形后,她忙跟上容翦的步子。
“皇上这是要带臣妾去哪儿?”
这不是回松翠宫的路啊!
听到她气息不稳,容翦压着戾气,放缓了步子,一字一句道:“承、乾、宫!”
承乾宫?
温窈试探着问了一句:“皇上是有折子要批么?要是还有朝政要处理,臣妾还是不打扰了,臣妾……”
容翦突然停下来,转头死死盯着她。
看到容翦目光里的危险,话到嘴边,她生生转了个弯:“……臣妾虽愚笨,但帮皇上研磨添茶,应当还是可以的。”
容翦:“哼!”口是心非!
见容翦是真的动了怒,温窈这才猛然醒觉。
她是傻了罢,这才几天啊,她就恃宠生娇,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容翦可是皇上,她竟然脑子进水,跟他怄气?
不高兴、不爽、不情愿,全都化作云烟。
温窈不敢再有任何不满,恭顺地跟在容翦身后。
偏生她这般顺从,又让容翦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来。
谁都可以怕他,只有她不可以!
偏生这话,他说不出来,总不能跟她说,你不准怕朕,她胆子这么小,只怕会更加怕他!
想到这里,容翦眼睛都红了。
他再次停下来,直勾勾盯着她。
看容翦这个样子,温窈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就是箍着她的腰吗,就给她箍啊,又不会少块肉,为什么要作死?
她又怕,又懊恼,满心惴惴。
温窈不知道她的惴惴不安,让容翦眼睛越来越红。
好一会儿,他哑声道:“你怕朕?”
不知道为什么,温窈听到这三个字,突然有点心疼。
尤其是容翦眼睛还这么红。
她迟疑着,只看着容翦,没开口。
眼见容翦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越来越红,温窈咬着唇,轻声问道:“皇上,你怎么了?”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听到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容翦回过神来,满身的戾气褪尽,他牵着她的手,继续朝承乾宫走。
温窈一句也不敢问了。
今晚月色很好,映着楼宇屋檐的雪,别有一番韵味,温窈却觉得,容翦的侧脸看着有点悲凉。
他好像很难过。
好半晌,她轻轻握了握容翦的手:“皇上,你没事罢?”
容翦又走了两步才停下来。
温窈也跟着停下来。
“温窈。”
容翦道。
乍然听到容翦喊自己的名字,温窈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她大气不敢喘,只看着容翦的侧脸。
“你不要怕朕。”
沉沉的嗓音里,裹着深夜的风,丝丝缕缕钩在温窈心尖。
温窈:“……”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故作轻松道:“臣妾没有,皇上对臣妾这么好,臣妾怎么会怕皇上呢。”
容翦转头看过来,轻哼一声:“撒谎!”
温窈抬手比划了下:“就一点点,皇上是一国之君,臣妾小小一个妇人,惧怕皇上的威仪,也是正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