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温柔(4 / 5)

“回皇上,”竹星打了个寒颤,跪着转身磕了个头:“白日里伺候才人的是奴婢。”

秋文也跟着磕了个头:“还有奴婢。”

秋文容翦是认识的,他只看了一眼,视线就落在竹星身上:“你叫什么?”

“奴婢竹星。”

容翦点了点头,又道::“跟着温才人一道进宫的?”

竹星:“是。”

“还有一个呢?”容翦面上没什么表情,嗓音也淡:“和温才人一道入宫的不是两人?”

温窈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她猜不出容翦此举何意,又怕装病被揭穿,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是奴婢和南巧两人,”竹星回道:“南巧今儿身体有些不适,才人体恤就让她回房休息着,没让她在跟前伺候着。”

说完,她又磕了一个头:“是奴婢、是奴婢伺候才人不力,望皇上责罚……”

温窈霎时抬头去看容翦。

容翦视线刚好收回,正正对上她面无血色的一张脸。

她皮肤本就白,此时又洗去了妆容,头上也只别了一根银簪,直勾勾看着他,两只含着水汽的眸子,显得尤其亮。

温窈也顾不上旁的了,她翻身下来,跪在床边:“是臣妾身子不好,不是竹星和秋文伺候得不好。”

容翦沉默片刻:“竹星,扶你家主子躺好。”

竹星已经快吓傻了,忙过来扶温窈。

“南巧呢?”容翦看了眼重新躺回去的温窈一眼,问道。

温窈心里咯噔一声。

南巧被小宫女搀着过来面圣。

她情况确实很不好,脸色比温窈差多了。

见她这个样子,容翦眉心蹙了下,转头问杨平峪:“温才人情况如何?”

杨平峪满头冷汗。

白日里他才跟皇上说了,温才人没有大碍,只是劳累气虚,晚上就咳血了,不是摆明着告诉皇上,他医术不行吗?

可,他真的诊不出温才人有什么别的问题啊。

温才人脉象虽然比常人虚弱些,但并无隐疾,也没有急症,并看不出咳血是何缘由。

“容微臣问几句。”杨平峪看向竹星:“温才人白日里饮食可有异样?”

竹星:“没有,只是胃口不佳,晚膳都还未用。”

说完,她想了想又道:“就是夜里才人喝了两口冷茶,肠胃有些不适。”

杨平峪眼睛一亮:“那便是冷茶伤了脾胃,再加上才人近来身体本就虚弱,夜里受些凉,这才咳了血,并无大碍,补气养血,滋补保养着,很快就能好了。”

听太医这么说,温窈和竹星都松了一口气。

太医正要出去写方子,容翦突然开了口:“等等。”

没诊出病症有些心虚的杨平峪:“……”

装病的温窈:“……”

知道实情的竹星和南巧:“……”

容翦下巴朝跪在那儿的南巧点了下:“既是跟着温才人一道进宫的,想来同温才人主仆情深,看下她什么情况,免得温才人记挂着,不能安心养病。”

温窈:“………………”

“臣遵旨!”

杨平峪原本以为皇上是看中温才人,心疼温才人,才看在温才人的面子上,让他给她宫里的宫女诊治。

可刚搭上脉,杨平峪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怎么这宫女的病症和刚刚温才人说的自己的病症这么像?

他不敢大意,又仔细诊了诊。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在宫里供职这么多年,什么情况没见过,他很快就确定了,病的不是温才人,咳血的也不是温才人,而是这个叫南巧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