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点的孩子解释明白,索性一耸肩,成功敷衍了过去。
姚景容扛着人一直跑到门外,这才把人往门边的围杆上一放,强行按住他的肩膀:
“我说很危险,你听不懂是么。”
他好像真的在生气,愠怒的表情实在不像开玩笑。
文熙淳拍开他的手,脸上是阴阳怪气的笑:“你去过?不然怎么知道。”
姚景容慢慢凑近,逼得文熙淳尴尬转头。
“你作为警察,连这点最基本的预判险境的能力都没有?不是不让你下去,哪怕你打电话多叫几个支援呢。”
“我们和船夫约好后天中午到,再叫支援不知又要多久,我等得起,那名潜在的受害者等得起?我知道我将要面临什么样的险境,但是我认了,虽然我工资不高,但也该把力出在每一分钱上。”
文熙淳抬眼,深吸一口气:“我努力考进警校进警局,不是为了做一个只会预判险境但大祸临头却只会坐以待毙的傻子。”
文熙淳不像个警察,在他刚进警局时就有很多领导前辈说过。
他瘦削纤细,白净文弱,放在古代妥妥一大家闺少,像他这种人扶花弄草最合适,千不该万不该成了一名成日摸爬打滚同尸体打交道、同罪犯斗智斗勇的警察。
考警校前,几乎所有人都笑话过他,劝他还是学个将来蹲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职业,但有些人骨子里带风,生性倔强,说他不行,他偏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姚景容望着他,神色复杂。
他知道文熙淳的倔脾气,决定的事十头牛拉不回来,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咬牙说绝不后悔。
但,让他重来一次,不是为了弥补所谓的遗憾,而是为了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过自己该过的生活。
姚景容情不自禁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文熙淳细白的脖颈。
即便是想尽办法努力去规避祸患,可所有的一切,还是不合时宜的再次发生了——
血祭(19) 能发出这种声音的,真的是人类么?
文熙淳也回望着他, 眼底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姚景容觉得没意思,手指慢慢落下,转过身:“随你吧。”
文熙淳跳下围栏, 整理下衣襟, 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参与我的人生,但是……不管如何, 还是谢谢你。”
姚景容指尖微微动了动:“谢我什么。”
文熙淳耸耸肩,虽然不太愿意承认:“活到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将我的生死放在心头的人,尽管,我没办法回应你的好意。”
如果没有后面那句, 姚景容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啰嗦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有了后面那句, 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没什么太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