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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熙淳猛然惊醒,窗外飞进刺眼的阳光。
那条断了的发圈,就落在手边。
清晨六点钟,文熙淳简单洗漱后直奔警局,在童嗣的惺忪睡眼中打开了电脑,调出嘉怡的全部档案。
周嘉怡,1995-2017,她只在这个时间短暂地落脚,然后又匆匆离去。
这个案子是几年前的案子,早已结案,就是按照“因毕业原因自杀”结果处理,调查历时不过短短三天。
周嘉怡是国内一流大学中文专业学生,在临近毕业的前一个月跳楼身亡。
这就是这宗案件的全部,短短几十个字便涵盖了她的一生。
也正因如此,极致的爱燃烧殆尽之后,便孕育出了极致的恨,正如《呼啸山庄》,对社会的憎恶与复仇,使医生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那么,这个医生是谁呢。
资料显示,周嘉怡当时是在徽大二附院接受的整形治疗,总管眼科,也只有那么几个医生,随便问问就知道是谁。
说实话,文熙淳并不信邪,也不会只凭一个梦便确定杀人犯。
但他愿意相信,这是死者在用另一种方式哭诉自己遭遇的不公。
周嘉怡不是只会笑的傻瓜,她也能感觉到疼痛,也会流眼泪。
“头儿!”正当文熙淳打算下一步时,办公室里突然挤进来一方方正正的脑袋。
“嫌疑人来自首了!”黄赳一个猛子扑倒文熙淳怀里。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风风火火下了楼,搭眼,便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高大男子。
他戴着薄薄的近视镜,穿着整齐的西装,但是浑身上下沾满已经干涸的泥巴。
斯文有礼的相貌,很难令人信服他就是以极端手法残害三人的恶魔。
“发圈在你们这吧。”
奇怪,这人第一句话不是“我来自首”或者“人是我杀的”,而是先发制人向警方提出问询。
文熙淳盯着他身上的泥巴。
看来他已经找过了案发地的水潭泥坑,却没有找到这根对他来说唯一的精神寄托,所以料到是被警方找到带走了。
或许如果不是丢了发圈,他根本不会这么早来到警局自首。
文熙淳取出装在证物袋里的发圈,抬手扔了出去。
发圈在半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最后稳稳落在男人手中。
断开的部位已经用热熔胶补好,完整无缺。
男人温柔的摩挲着发圈,轻声喃喃着:“对不起,把你给弄丢了。”
文熙淳冷笑一声,抬手对男人比了个“请”的姿势。
现在国内培养一名医生需要花7-10年的时间,但是毁掉一个医生,仅用了短短几个月。
“我心中燃着一团火,就像希斯克利夫对凯瑟琳说的,没有你的世界,就是地狱,我也不想继续留在这空荡荡的地狱,从我要求受害者给警局打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男人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