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间的外套穿好。
刺骨的寒风吹过脸际,头顶是冬季下显得清冷的太阳。
“无论是炙热的壁炉,还是温暖的空调风,我才发现,还是太阳最好。”白简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际那轮明日。
但奇怪的是,在说完这句话后,身后骤然响起一阵骚动,两人回过头,就见一群穿着防爆服的特警疾速向这边移动。
冰凉的手铐落在校监夫人细瘦的手腕上,但她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迷茫地看向头顶的太阳。
“神真的会拯救所有人么?”
她问了一个在无神论者眼中非常愚蠢的问题。
徐队长擦了把头顶的细汗,指挥其他警员进入礼堂搜寻剩下的幸存者,忙碌的场景中,只有文熙淳是静止的画面。
“这个问题,在我初来那天您就问过我,当时我就给出了答案,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最坚实的安稳,这一点,您做到了。”
徐队长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人:“做到啥了?”
“没什么呢。”
空调暖风呼呼吹动,警局里一片混乱。
白简坐在空调底下,手里拿着瓶冰可乐“咕嘟咕嘟”如牛饮水。
文熙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岛城市局的盥洗室走出来。
“少喝可乐,小心牙齿钙化。”
白简扬起嘴角:“你永远不知道,未来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所以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吧。”
文熙淳轻轻笑了下,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之后转身进了审讯室。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有些诡异,高贵优雅的贵妇人双手套着手铐,挺拔着身姿坐在窄小的桌前,对面坐了四五个满脸戾气的警察。
他们看到文熙淳,赶紧帮忙搬了张椅子过来,示意他坐在一边旁听就好。
“姓名。”徐队长冷声问道。
“贺思薇。”
“年龄。”
“三十九岁。”
徐队长点点桌子:“我也不跟你废话,如实交代全部。”
“想要女儿活下去。”
简短的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校监勾起红唇,眼睛中是从未见过的温柔:“我女儿叫萌萌,今年十一岁了,她好可爱,是我的天使。”
徐队长不耐烦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我是让你交代你设计这场诡计的目的,谁管你女儿怎么样了。”
校监笑笑:“警察先生,您真的很没耐心呢,俗话说,事出必有因,我这不是在和您交代前因后果么。”
被怼了个大红脸,徐队长只好偃旗息鼓,虽不甘心但又怕影响审讯进度,只能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河豚。
“这个小丫头啊,可惜从出生起就被上帝遗忘了,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动过的手术不计其数,医院说,我女儿的情况要想活下来只能进行心脏移植,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心源,眼看着她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这时候,校长找到我,说,他能为我女儿提供合适的心源,但,有个前提条件。”
文熙淳抬眼,目光飘过去。
“有句话说得好,不当父母永远也无法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只要为了孩子,哪怕前方是洪水猛兽也认了。”
“我们校长,他原本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都跟着他一起住在英国,他的大儿子从小患有自闭症,发病时非常可怕,会自残甚至会对他人造成威胁,据说,有次他儿子发病时差点把他的小女儿给捅死,校长没办法,只好在国外偷偷给儿子做了安乐死,与其让他以及他身边人都这么痛苦又胆战心惊地活着,还不如一了百了,对孩子对家人都好。”
徐队长听着,身子不自觉前倾,眼神中透露出对于接下来故事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