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说完后就安静坐着,姬玉泫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了解乐小义,乐小义看似在认真考虑着什么,事实上她眼神涣散,神思不属,已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得浑浑噩噩,无法思考了。
纵使往事如烟,但身生父亲明明是豪侠之士,被人陷害致死,人都化作一抔黄土了,还被有心之人拿来算计,摸黑他的威名,将那些污言垢语写进历史,供人传阅,遗臭万年。
连她自己,都要在这阴影下如过街老鼠,唯恐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身份,惹来讥讽嘲笑倒还是小事,招惹了尉迟氏,就是杀身之祸。
无论是谁,都不会好受。
乐小义如此,姬玉泫心里闷闷地疼。
放在膝头的手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柔荑轻轻握住,乐小义惊醒过来,神态懵懂,姬玉泫没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就只温柔地看着她,她心里那一处空落落的窟窿便吹进一股温暖的风。
“我没事。”乐小义回握姬玉泫的手,因有祁剑心在场,她克制着与之十指相扣的冲动,抬起头来,“多谢祁伯父替晚辈解惑。”
尉迟弘义成为剑神宗的宗主之后就在卷宗上写下祁剑心和乐君皓是死于狗咬狗的内斗,只有他两袖清风,撇得干干净净。
就算有人怀疑,继承人只剩尉迟弘义一个,为了剑神宗的稳定,高层们对这种家丑般的内乱都选择闭口不提。
“祁伯父。”乐小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这才道,“想必当初,您与我爹的关系并非卷宗内所写的那般敌对,否则,我爹也不会以魂印传书向伯父求救,伯父亦不会不辞辛苦赶过去。”
“日前我在南阳镖局时见了周云衫前辈……”乐小义将乐君皓曾至南阳镖局,并留下一言,让她还乡的事情告诉祁剑心和姬玉泫二人。
末了,乐小义一语惊人:“故而,我猜测,尉迟氏正在大肆寻找的君澜剑,很可能就遗落在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