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垂落在床被上的手悄然攥紧,神情冷冷淡淡,像贩卖机里面凝着冰露的矿泉水,清透冷淡,读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似乎祝星辞说的那些侮辱人格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祝星辞见顾行舟不说话,半垂着长密的眼睫,无波无动的样子,他就得寸进尺地用手抚摸顾行舟的脸庞,手指轻轻地在顾行舟干燥到微微起皮的嘴唇上摁了摁。
祝星辞握起装有牛奶的杯子,将杯沿凑近顾行舟的嘴唇,说,“喝。”
顾行舟依旧嘴唇紧抿,一副不愿配合模样。
祝星辞又说一遍,这次语气重了些,“喝!”
顾行舟依旧以沉默来抗拒祝星辞,不吃不喝祝星辞递过来的任何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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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逐渐静默中凝结,氛围变得越来越压抑。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尊贵富家少爷从未被人如此下面子忤逆,顾行舟以为祝星辞会恼羞成怒,又或者是在想什么折磨他的手段。
窗外的风刺啦刺啦地扯着窗幔,像幸灾乐祸的小人在围观拍手喝彩,似乎在昭示着接下来的不幸。
听闻上方传来啧的一声,少年语气嫌弃,不耐烦地说,“真麻烦,便宜你了。”
顾行舟还不明白祝星辞说的便宜是什么意思,谁的便宜,便宜了谁,接着他就被一道外力的托举下仰起头,下颌骨的流畅线条隐隐显露出男人的性感。
干燥微微起皮的唇覆盖上某种柔软的物体,轻轻柔柔像是顾行舟被丢弃到孤儿院前再游乐场尝到的棉花糖。
脸上毫无波动的冷面菩萨终于露出惊愕的神情,冷漠面具一寸一寸裂开道道细缝,顾行舟还是太年轻了。
纯粹的牛奶伴随这淡淡的柠檬薄荷味渡入口中,顾行舟身体僵直如木偶,不知道是惊吓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又或是两者都有。
少年般青涩却又大胆的吻,微微试探却又异常出格的亲密举动。
祝星辞退开时,还添了一下顾行舟干燥嘴唇,艳色的舌尖扶平他微微起皮的嘴唇,令顾行舟的唇瓣重新变得柔软。
祝星辞将额头抵在顾行舟的额上,眉目浓烈的少年像吸饱精气的姝丽妖精,汗湿的鸦翎漆黑发丝紧贴在少年白皙的后颈,少年白如雪的脸颊浮起艳色的潮红,黑睫下的眼眸藏着恶劣笑意,可他的耳尖却也染上了淡淡的霞光。
祝星辞语气嚣张,语调却有股说不出的迤逦靡靡,尾音软软的像干坏事的奶猫,叫人又爱又恨,说,“怎么样?喝不喝,想不吃不喝?”
“如果你不喝,我就将这一杯牛奶都这样喂给你。”
怕牛奶洒了,杯子放回床头柜,祝星辞心跳也很快,他的手微微搭在顾行舟的颈肩处,仔细避开伤势处,他的呼吸明显不稳还没平顺好,说话时喷洒牛奶味混着柠檬薄荷的清新气息。
“为什么?”顾行舟闭着眼眸,他问的是祝星辞为何要吻他。
“什么为什么,我做事用得着理由吗?”祝星辞说。
祝星辞才不会承认他是被顾行舟的美色所惑,他想看看顾行舟露出不一样的神情,压下心底酸酸涩涩的异样感觉。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祝星辞曾听过同班同学说过顾行舟从来不沾奶制品,顾行舟在上学的时候很受欢迎,品学兼优,成绩出类拔萃,每次早操站在高台上都是被校长夸的优等生。
因此顾行舟在学校格外受欢迎,祝星辞对学校的记忆不是很深刻,但他记得听别人提起过,顾行舟对同学送的牛奶酸奶从来都是拒绝的,如果是给他一瓶矿泉水,他还有可能会接受。
奇怪的癖好,祝星辞在心底嘀咕。
“你不是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