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她明白了。

她家薛女士快活得很,压根不想要她那点虚伪的嘘寒问暖。

打那以后, 薛秋意就很少回去了。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看见所有人都聚集在老宅客厅的盛况。

……上回出现这种情况,好像还是薛二初中把实验室炸了, 自己去医院躺了半个月。

连薛子清接手薛氏都没过这种阵仗。

这姐直接不耐烦让她们有什么问题自己看新闻。

反正打开就是她。

打电话过去的薛秋意:“……”

也行,也没毛病。

薛女士坐在沙发正中央,清了清嗓子, “除了薛子清, 人都在了对吧。”

她简单宣布了一下今天把人全都叫回来的原因。

“是因为薛子清晚上跟我说, 今天会带人回家。”

薛女士语气矜持,仿佛这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而薛二敏锐地观察到她拿起茶杯的手,跟薛秋意冷静地小声嘀咕:“你看,薛女士的小手指都要翘上天了。”

可见主人的心情大概也是要翘上天了。

“总之。”薛女士将茶杯搁在桌上,话锋一转,“既然那家伙要带人回来,我们也不能太怠慢。”

她矜贵地仰了仰下巴,语气嫌恶眼神挑剔地将薛秋意和薛二的打扮,浑身上下毫不留情地批判了个彻底,用踩到屎一样的目光凌迟着两人,总结道。

“赶紧滚去把你们身上的衣服给老娘换了,一个穿得像送葬的,一个穿得像要饭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穿白色风衣像送葬的薛二:“……啊。”

穿大牌私定像要饭的薛秋意:

“……嗻。”

还能怎么办,这个气氛她要是拒绝的话肯定会被扫地出门的吧!

两人被笑眯眯的管家押去换衣服的时候,薛秋意还顺路观察到老宅里的布置也有所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过年时的家宴,大概都布置得没这么尽心尽力过。

连平时白天都是自由自在泡在外边花园池塘里,被薛女士和薛外婆宝贝得不行,被厚爱到赐予爱称“玄武”的某只乌龟,都被拿个网捞着从池塘里扒拉了上来。

薛秋意眼尖地看见客厅旁原本放古董花瓶的地方,被临时紧急换成了一个透明的小水缸,里面趴着刚从池塘里被挟持而来的小乌龟。

墨绿色的乌龟壳上还打了个粉色的蝴蝶结,印着斑点,看起来可爱极了,整只龟像个开门迎客的吉祥物,一样被摆在相当显眼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看见。

薛秋意似乎都能看出那对芝麻小眼上冒出的懵逼和比平时更甚的呆滞,好像在说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要抓它干什么。

……已经到了连乌龟都不放过了的地步了吗!

薛秋意欲言又止。

也是正是托这个透明水箱的福,薛秋意这才注意到了周围的某些变化。

平时,薛家老宅里都不会有外人来,也一向谢绝登门拜访。

薛女士从前就不喜欢家里看起来太过整洁,嫌弃那样没有人味儿,像个摆设的样板房,美其名曰:“要是真给我把东西全收拾得看不见了,我要这么大的房子来干什么,摆着好看?”

所以老宅里经常到处摆着一些小摆件,还有方便拿到的日用品什么的,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看起来很像被随手乱丢的东西,倒也确实比什么都整整齐齐的看起来更有烟火气。

管家在薛家待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主人家的偏好,总能精确分出哪些是可以收拾的没用的东西,哪些是需要用不能收拾的,老宅也就安安稳稳地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下,只有过年时会稍微收去一些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