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乱碰我。”

她作势想挥手，让薛子清放开放在自己领口的手。

然而侧身想往外走的时候，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攥住了外面那件衣服的下沿，像是有些不安地，想把衣服严严实实地遮起来。

薛子清沉默地放开了手，却又转头一把攥住了明舟的手腕。

明舟立马想要挣脱，但被不容置疑的力度桎梏在了原地。

发现自己挣不开之后，明舟缓缓呼出一口气，像是气到了，又觉得和面前的人计较不值，浪费时间。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除开之前稍微有点起伏的情绪，明舟又恢复了一开始冷静又平淡的态度。

对着薛子清，就和对着陌生人时一样疏离客套。

好像她们并不是刚确认关系、理应处在热恋期的情侣。

那些一起生活的往日，仿佛只是薛子清一个人的臆想，泡沫一般虚幻且易碎。

虽然已经做过心理预期，也经历了许多次相同态度的对待，但薛子清还是像心里空了一块。

心跳都似乎凝住了一瞬，冻结在胸腔里，然后被人用冰凉的刀尖嫌弃地拨了拨，不在意地随手剜掉了一样。

明舟的态度就好像她捧着拦在她面前的不是一颗充斥着关心则乱和爱意的心，而是一颗是跗骨而生的恶性肉瘤，一团只配丢在废料里的垃圾，连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薛子清以前总觉得沉溺于情爱，再难也不愿意放手的人都是自甘下贱。

她现在也一样这般认为。

她就是贱；明知道明舟不想理她，不想看到她，把她当成空气，当成路边又脏又不听话的野狗。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内心那些狂热而深沉的痴迷。

只是无视而已，哪怕再过分许多的对待，也无法浇灭她想要接近的渴求与欲望。

“……我知道这样说，你会觉得我在开玩笑。”

薛子清的声音很低，带着风箱破了似的沙哑，每一股风，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间硬挤出来的困难艰涩。

她有点茫然地垂头，盯着明舟被她握着的手腕，又抬头，望进那双微微蹙眉的眼睛里。

“但是明舟，我没在开玩笑。”

明舟不是一个别人说什么就会信什么的人，更倾向于讲究眼见为实。

别说像薛子清这样在明舟那里几乎信誉归零的人了，就算是被明舟设成紧急联系人的平熙，说的话明舟也会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单纯的猜测是说服不了她的，明舟自以为藏得很好，实际上在薛子清的眼里，她的举动正明晃晃地向她透露出“你是怎么猜到的”内心想法。

很明显，明舟并不相信薛子清说的话。

哪怕薛子清几乎是在明示她知道明舟想做什么，甚至用的口吻已经笃定到足够令人动摇的地步。

这或许能让明舟产生怀疑，但不足以让她完全相信。

薛子清猜得到明舟是什么想法。

她规规矩矩待在家里，又没对直播间的网友透露，也没舞到别人面前 ，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她在家里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出门又是想干什么。

又不是千里眼。

在这种情况下，明舟自然不相信薛子清的说辞。

当然，薛子清可以找其他借口，她总能有办法能让明舟放弃出门。

可她阻止得了一次，两次，不可能每次都在，每次都恰好能堵住明舟。

只要明舟没有打消这样的想法，被她阻止的事，随时都有可能再度上演。

就像现在，哪怕被薛子清攥着手腕，明舟也没想后退一步躲进屋里，只是皱着眉看她，不知道薛子清在发什么疯。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