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钱我这就转给……”

然而话还没说完,明舟头都还没来得及抬起来,门就被猛地推开,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明舟被人揽着腰,面色惊愕地被推到了墙上。

门因为惯性回弹,缓缓关上, 发出一声闷响。

明舟仰着头,腰被迫向前贴,无处安放的双手只能堪堪碰到墙。

薛子清牢牢抱着明舟,力度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将脸埋在明舟的颈窝,微长的鸦发轻轻垂落下来,扫过明舟颈部的肌肤,又痒又凉,还带着清晨阳光温暖前残留的些许凉意。

“你、薛子清?”明舟有些费解地伸手推了一下抱着她的薛子清,却被抱的更紧。

好几天没见,薛子清好像瘦了一点。

勒着她腰的手臂,骨头硌着的感觉要比之前明显一些。

薛子清抱着明舟,和手上力度极重的拥抱不同,她在明舟的颈窝轻轻蹭了一下,带着阔别已久的眷恋和痴迷,缓缓叹了口气。

“……我好想你。”

想得快要疯了。

如果说之前还勉强可以忍耐,昨晚在梦里触碰过那样真实又鲜活的幻影后,薛子清在凌晨惊醒,满头都是冷汗,坐在床上喘着气,胸腔里的跳动剧烈得像是下一秒就会破开这具身体。

梦里的明舟只是说了一句觉得她的声音耳熟,薛子清就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恐惧。

她清晰地认识到,她能忽略道德和理智的压制,对明舟做出那些卑劣又下流的事,可她最终还是无法坦然面对明舟可能会知道的结果。

明舟不会接受的,她一定会觉得她有病,会觉得和她交往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

明舟肯定会后悔。

薛子清撑着额头,在床上坐了许久,才将呼吸平复下来。

在认识明舟以前,半夜醒来只是她稀松平常的日常,如今却满心艰涩,难捱和煎熬更胜从前数倍。

就如同戒断反应一样,分明思绪混乱,又格外清楚地认识到如今的境地有多糟糕。

她就像个普通的懦夫,只敢逃避,又忍受不了将对这份抚慰的渴望从脑海中剥离。

明舟感觉到埋在她颈窝里的人在微微颤抖,她试探地将双手穿过垂落的发丝,贴上薛子清的脸。

掌心下的肌肤,体温低得像是冰块,应该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明舟把薛子清的脸抬起来,一开始薛子清还不愿意,明舟加重了点语气:“怎么,敢来找我不敢抬头?”

薛子清顿了一下,竟然真的老实答道,“不敢。”

“看不得啊?”明舟哼了一声,故意冷淡地说,“看不得就赶紧走,别站这儿挡我门口。”

“没有。”薛子清这下再不情愿,也赶紧抬头,生怕晚一秒,明舟就真的赶她走,“我就是……”

在明舟的注视下,薛子清的声音莫名小了下去:“我就是,觉得不好看。”

她好几天没睡好,也没怎么吃饭,吃不下去,睡不着,各种药倒是不要命一样乱吃了不少。

看着肯定很难看。

明舟捧着薛子清的脸,让她仰起来看清楚,仔细端详,皱了皱眉。

“你怎么有黑眼圈了。”

薛子清的肤色很白,十分符合清冷如月这个词,碎发散在额角眉梢,更突出了那双狭长勾人的眼睛。

然而此刻,本该眸如点墨的双眼里却爬上了难以消退的红血丝,眼底更是染上了淡淡的青黑。

“很丑吗。”薛子清被托着脸,明舟没怎么用力,但她一动也不敢动,避无可避,垂下眼眸。

她不想被明舟看见这幅样子,比起能博得多少同情,她更害怕的是明舟的眼睛中可能会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