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雪微吐字铿锵有力,“背的。”
“抱你也不算占你便宜。”闻蛮得出结论,“看你手往哪里放,不是占我便宜?”
雪微又没吭声了,他睡过去了。
闻蛮抱着他轻轻走上楼,随后推开房门,摸黑走到床前,微微矮身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他就要把雪微放在床上时,雪微又睁开了眼睛:“我要睡窝。”
闻蛮也没辙,他把他再度抱起来,想要塞去一边的茶窝里——这个窝旁边放了茶几,有些窄,他腾出手护着雪微的后脑勺,另一手支撑着他的全部体重,这个姿势,他被地毯绊了一下,整个人连人带雪微直接扑着摔进了羽绒被里。
闻蛮最后撑了一下地,才不至于整个人都摔在雪微身上。
雪微本来喝醉了头晕,这么一摔头更晕了,他翻过来努力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只嘀咕道:“……嗯?”
“嗯什么嗯?”闻蛮低声说,“睡觉了。羽绒服脱了。”
雪微凭着仅剩的意识,配合他扭动身体,让他好把自己的手腕从衣袖里拉出来。他被裹得太厚了,细白的肌肤上出了一些汗,脸颊又是红的,乌黑的发丝轻轻贴在他的面颊上。
伶仃病弱的一个少年,呼吸微热,却在此刻显出无端的……艳丽。
闻蛮离得这么近,他甚至能看见他锁骨上细密的汗水。
他半跪在被子上,雪微完完全全就被裹在他身下,像一只雪白柔软的小动物。
雪微忽而感觉闻蛮没有动作了,停住了。
他在看他,注视着他。
他惘然地睁开眼,向他看去,可是在闻蛮眼底,他好像看见了同样的惘然——那是一种收敛着的,压抑着的惘然,也像是喝醉了一样,透着一种极强的压迫力。
闻蛮的指尖动了动,他轻轻张开嘴,呼出一口热气,强行移开视线。
“醒了就自己脱衣服,我去……我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