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尽力收敛好神色:“臣叨扰过久,也该归家了。”
商阙淡淡扫了他一眼:“既如此,监御史便回去吧。”
退出殿门前,李广陵看到一向威严的商阙在柔弱的王后脸颊落下一吻,他失笑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王上觉得今日的汤如何?”
商阙笑道:“你亲手做的自是不一般。”
大婚过去几月,上到王后权利下到吃食梳妆打扮这等小事,商阙都无微不至,姜姒也从一开始的警惕到逐渐放松。
且商阙经常宣孔宛秋入宫陪她,令她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为此,二人关系拉近不少。
阔别庖屋数月,还是成为王后后,头一次为他洗手煮羹汤,动作生疏不少,好在厨子教的十分尽心尽力,羹汤滋味鲜美。
姜姒上前为其按捏肩膀:“岁除将至,听闻王上会邀请文武百官及其亲眷共赴宫宴,今年可要如往年一般?”
商阙沉吟了片刻便将方才与李广陵交谈之事全数吐出。
姜姒怔了怔:“此等国事,王上还是勿要说给我听。”
“你是我的妻,为何不能说。”
自姜姒成为王后,商阙便遣散了后宫宫妃,这也为她减少了许多麻烦,每日过得十分闲散,若非嬷嬷提醒,她怕完全忘记宫宴之事。
但国事和后宫之事不一样,过去几百年,鲜少有女子议政,她担心传出去风言风语。
人言可畏,注意点为好。
姜姒垂下眼眸:“王上就不怕我将事情泄露出去?”
商阙失笑:“我信你。”
姜姒心口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半响才抬眼笑看着他:“我不会告知任何一人。”
眨眼间,商阙已经将带来的汤喝完。
“王上先睡上一觉,待养足好精神再处理国事,如何?”
商阙朝她笑了笑:“监御史带来的罪证还未看完,姒姒不如与我一起?”
姜姒摆手推脱:“于情于理皆不可……”
商阙才不管什么情什么理,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将她按了上去,并推过去一沓厚厚的纸张:“这些皆是,姒姒可要仔细看看。”
此等密事竟放心让她参与其中。
姜姒抿了抿唇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纸张,只见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淮安王的罪证,什么占人良田、欺男霸女、贿赂官员、草菅人命……等等等等,按照大齐的律法,每一条罪状都足够他千刀万剐。
但他是商阙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商阙会对他下手吗?
抬头一看,商阙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姜姒愣了片刻,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说。
商阙已然猜到她的想法:“谁敢触碰大齐律法便是蔑视天子威严,叔父早就知晓我的秉性,依旧如此做,便是将大齐律法踩在脚下。
还以为将那些腌臜事掩饰的密不透风,实则我早就知晓消息,之所以迟迟没有将其拿下,实则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眼下证据确凿,他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