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抿了抿唇,牵住他的手稳稳落地,刚想收回手,商阙却拉住不放。
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总归不妥。
“王上不怕被人看到?”
以往每次出行都是慎之又慎,今日怎这样奇怪。
商阙抿唇一笑:“无人敢进犯大齐,亦无人敢在商都城闹事。”
以往小心谨慎是为了保护姜姒,如今大齐国力昌盛,最大的隐患拓尔冽已被烧成了灰烬扬了去,她何须再戴上厚重的帷帽。
且都城内每行几步便有暗卫,哪怕寻常人家也不可能出事,更何况他们。
商阙一路引她到卖糖人的摊位前:“可想亲自试一试?”
摊位挂满了形态各异的糖人,惹得姜姒心念微动,她扯了扯唇角:“想。”
她伸手从荷包拿银两,商阙已经抢先一步付钱。
天下谁人不识天子,糖人摊主连忙摆手:“得王上庇佑,大齐得以国泰民安,无需再多付银钱。”
商阙沉声道:“孤是天子,若不以身作则,天下人人皆不遵从律法。”
从他们下车后便吸引了人们的注意,谈话间便有不少人好奇围了上来。
头一次离天子这么近,人人自然想多看几眼。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姜姒十分不自在:“还是走吧。”
商阙面不改色将工具塞在她手中,握住她的手询问:“想画什么?”
见他不动声色,姜姒只好道:“……兔子。”
想起初次耗时许久做出来的奇怪兔子,商阙笑道:“你还记得?”
周遭围了这么多人,姜姒一时想不起该做什么,见有人提着兔子花灯才随口说了那两个字,眼下见商阙问了这么一句,才想起他曾经做的那只糖人兔子。
姜姒没有解释:“开始吗?”
商阙握住她的手很是稳当,不过片刻便出现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难道特意练过?
商阙解释:“私下练习过数次,若你喜欢,日日可做给你。”
何止练习数次。
他手中向来拿刀拿剑,何曾做过这么精巧的手艺,第一次为她做出难看的兔子后,便下定决心学做糖人,耗时数月才学有所成。
“还想做什么?”
若没人围观,她尚有兴趣做些小玩意,可每双眼睛都盯着她,哪里还有心思做。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商阙略有失落的垂下眼脸,路上花了那么多时间,无非就是想让姜姒对他改观,与他亲近,眼看三个月已过,姜姒始终不冷不热。
方才教她做糖人时,故意贴近,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便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是他种下的因,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他活该。
商阙暗自叹息,急不得,待误会解除一切定能如从前。
远远便看到曲觞坊里里外外挤了不少人,姜姒问道:“怎这么多人?”
“自开放港口后,都城内来了许多异国人,其中不乏舞姿翩翩者。”商阙拉着她往里走:“故曲觞坊每月十五举办一场斗技,胜者能得十金。守擂台者以司宁为首,除此之外,还有清柳作曲。”
有司宁一人便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