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眼下虽揪出一个,背地里还有多少,不得而知。”商阙沉声道:“待过了今日,我不便来此。”
计划还要继续,他马虎不得。
毕竟这场戏并非是演给这些人看,而是另有其人。
姜姒连忙抬头望他,急切道:“王上可还会遇到危险?”
“……不会。”
姜姒眉心微蹙:“王上务必保护好自己。”
商阙揽住她的腰,将人往床榻上带:“陪我歇息片刻。”
所有人生生听了三天三夜的哀嚎,直到燕王与王后终于咽下一口气,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这三日,几乎无人吃饭无人睡眠,一个个面色惨白如鬼魅。
阴高阳双颊红肿,顶着哭成核桃的泪眼,不住的走来走去。
姜沛掀开盖在脸上的手帕,冷冷望着她:“眼下知道慌了,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不想着与本王商量。”
若非这两个蠢货,他日后的日子何其潇洒,至少不为生活所困,眼下天子已经对他们有所怀疑,若一怒之下,将他们处以极刑……想到这几日听到的叫喊声,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阴高阳冷哼了一声:“和你商量?你每日除了与那些贱人享乐,哪里还能想到旁的事。
此次我的确只拿了流沙,且早就将剩下的销毁,至于王上如何又在帐内查到,你为何不动脑子想一想?”
阴高阳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姜沛眸色冷了起来,刚坐起身便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一切皆是天子所为?”
除了天子,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阴高阳冷笑道:“我的好王上可算想明白了。”
懒得理会她话里的嘲讽,姜沛站起身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自投降后,本王从未做过出格的事,天子怎会……”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姜沛睁大了眼睛:“难道说天子并非真心封我等为诸侯?”
“若你是天子,大抵也会如此想。”阴高阳眸子里尽是嘲讽,“我们都被骗了。”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
想明白一切的姜沛颓然的靠在椅子上,很快又直起身子:“过去不是送过去不少美人儿,只要有一人得宠,本王便有救。”
阴高阳直接戳穿他的幻想:“那些女子入宫这么久都未曾得到天子召见,王上还是莫要打不可能的主意。
还有你那个好女儿,白白瞎了一身好皮/肉,也枉费本后费心请人教她的房中术。”
提起姜姒,姜沛便忍不住暴虐的冲动:“别提那个贱人!有朝一日,本王定亲手提剑杀了她!”
“呵,她如今可是天子的宫妃,王上还是先想想如何得天子照拂,不然你我怕是还未回到赵国,便死在半路之上。”
世间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主,天子已经下令将他们幽禁在赵宫,即便身死,也不会泛起浪花,大齐距赵国千里之远,一路会发生什么,不可知。
眼看着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想必不日便会让他们回赵国,届时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