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当,寥寥几句,便将近日都城内发生的趣事讲的活灵活现。
只是每每见到王上,总觉得胆战心惊的厉害,不如在曲觞坊待着舒爽,今日入宫确只为说这件事,既然已知晓答案,她并不想在宫内继续待下去,很快找机会溜走。
眼见已过午时,姜姒拾掇了一番,便到了庖屋。
原本的马厨不知何时换成了商阙。
“周内官怎不去休息?”
姜姒知晓他伤势严重,补品一茬接着一茬的送去,还找了几个内侍贴身伺候。
商阙的右脚裹着一层厚厚的棉纱,直直的站立着,身子并无半分摇晃:“恰巧马厨有事,奴才便斗胆继续教王姬。”
姜姒不疑有他,挽起衣袖扫了眼木盆里的食材:“吾大约知道做什么了,内官为吾烧火便可。”
如此,他也不用动脚。
“奴才所幸。”
有了前几日的经验,姜姒手法越发娴熟。
商阙往灶里添了一把柴,扫过她曾被热油烫过的手背,经珍贵异常的药膏涂抹,现在只隐隐能看到一些痕迹。
蓦然想到那个梦,他目光仔细扫过她的侧颜,嘴角亦勾了一抹笑。
姜姒只把心思放在做羹汤上,并未察觉到异样。
“王姬昨日未休息好?眼底怎会如此?”
闻言,姜姒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水盆打翻,眼眸一转:“许是白日睡得多了。”
顿了顿,她小声问道:“吾面容,当真可怖?”
当然不是。
她眉宇间虽挂着疲倦,却别有一番风情,一颦一笑皆无人可比。
商阙如此问,不过想知晓她是否也做了同样旖旎的梦。
“王姬貌美,天下无人可及。”
如此直白夸赞,姜姒不由得生出几分羞涩,方才的紧张也烟消云散:“内官夸赞,吾心盛悦。”
“奴才便每日夸赞一番。”
姜姒眉眼如含苞待放的桃花,仿佛含着春色:“内官莫要打趣。等这些时日修养好身子,季春之赛与吾一同出宫见识剑客们比赛盛况,如何?”
这次轮到商阙手抖,他装伤便是为了躲避季春之赛。
无论是周暮春还是沉赝,都是他一人所扮,平日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总是朝华宫与未央宫来回跑。
他无分身之术,自然无法在季春之赛的当日以两人身份同时出现在她面前。
沉吟一番,商阙便想好说辞:“此等大事,奴才残躯,未能有幸一观。”
天下诸国,每每举办祭祖等大事,极少要净过身的内侍前去服侍,便是以内侍残躯脏了祖宗的眼为由。
“周内官何故如此贬低自己,你乃天子近身内侍,又侍奉天子多年,区区小事,待吾问过天子或有机会出宫。”姜姒侧眸看向他:“吾还记得内官甚是喜爱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