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母亲按住,然后抽出砍刀,在自己面前将母亲的头颅整颗砍下。

那血花飞的老高,像是喷泉。溅射在砂石地面上,渗透进地里。

“这个拖走烧了,那个野种力气大,押她去矿里干活。”

那一刀,将琥珀在这个世界中仅有的希望狠狠劈得粉碎——连同她那颗将愈未愈的心一同。

经历了巨大精神冲击的琥珀心中的悲伤和恨意将她的理智瞬间击垮,当她发了疯似得吼叫着想要冲上去的时候,却无法挣脱那些士兵的压制,被人按住,一下打晕了过去。

当她再度醒来,手脚和脖子已经戴上了沉重的镣铐,躺在冰冷潮湿的矿洞里。

有人见她醒了,便扔过来箩筐与镐子,一指黑漆漆的洞口里面说:“挖。”

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的琥珀没有行动,可下一秒,呼啸的鞭子就狠狠落在了她身上,痛的她脸色惨白,死死咬着牙甚至连哀鸣都被痛苦填压回喉咙,浑身颤抖地手脚并用爬了过去,抓起箩筐背在身上,提着镐子跑进洞里。

“挖。”

他们的命令只有这一个字。

不动就会被打,挖慢了也会被打,偷懒会被打,发呆会被打,就连吃饭的时候抬起头和他们对视,只要让对方觉得不爽都会被打。

在矿洞中暗无天日的日子,琥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种地狱般的生活里过了多久。

每天都有人会死在自己身边,一镐子下去之后,第二声没有响起,鞭子抽过来,那人就已经没有动静了。

然后死掉的就会被拉走,换新一个上来。

琥珀的体质很好,就算如此恶劣的环境也没有生过病,力气也比那些骨瘦如柴的家伙们大一些,所以她挨打的次数也少,挖的石头和矿多,他们给自己的食物也比其他人多些,就这样,侥幸活了下来。

日复一日,渐渐地,琥珀已经对于身边的死亡感到麻木,她美丽的翡翠色双眸也逐渐失去了光泽。只是机械地挥舞着镐头,在这里进行没有尽头的工作。

直至有一天,矿洞外面传来了动静……

那些之前甩着鞭子耀武扬威的家伙们,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叫喊着什么自己听不懂的话语乱窜。

没有监工管辖,一些新来的奴隶便立刻想到了逃走。

他们挑走箩筐里的黄色矿石,拿着就趁乱往外跑,有的甚至来抢自己筐里的。

这些矿石一旦私吞或者被抢走就代表要挨打,要没饭吃,所以就算那些监工都不见影子了,琥珀仍然下意识地与他们争抢打斗了起来。

可对方是新来的奴隶,没有经过毒打和挨饿,人数又比自己多,琥珀没有打过他们,被按倒在地一顿狠揍。

对方一边打自己,一边还畅快地好似发泄般叫喊着:“这该死的野种,还给帝国卖力,你怎么不去死!?”

琥珀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抱紧了自己的头蜷缩在地上,任由他们发泄心中的暴虐与黑暗。

等他们打累了……应该就会走。

然而她不懂人心的黑暗,对方见琥珀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竟直接挥起了镐子。

“去死吧,野种!”

尖锐而冰冷的镐尖在矿洞中微弱的火把光芒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嗖地破空下落,琥珀只能感觉到微弱的痛感,随后便是腰间开始麻木,力量顺着身体的缺口向外涌出。

意识开始感到迷乱,身体发软。

对方扔下自己跑了,琥珀直到用手摸向钉入在自己腰间的冰冷金属,才感觉到令人眩晕的痛楚。

琥珀倒吸了好几口冷气,痛的浑身发抖,她不敢去动腰上的镐头,只能捂着伤口,将另一只手的手指用力扣进尖锐的砂石地里,一点点把自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