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招、虚晃还是杀招?无法感知对手的切实意图,真希的战斗举步维艰。

虽然能够看的见一切,但自己偏偏仿佛在战斗中像个【瞎子】。

程让道:“所以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缺少经验。”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若要将我的攻击轨迹当做用笔划出的线,现在的你就相当于高度近视的人处在白色的房间中,去看远处白板上的浅色文字那样,视野本身就是模糊的,面对和背景融合在一起的字迹必定是无法看清的。多么用力都不行。”

“你只能看到具有强烈针对性的轨迹,也就是在那白板上出现的【黑色】线条。”

“那究竟要怎么锻炼才行?”

“很简单,近视的时候看不清要怎么办?”

“把眼睛挖了。”真希抱着胳膊扭头看向一边。

程让不由轻笑,放下刀来到她面前盘腿坐下,“别在这时候耍脾气啊~”

“很痛的啊!”真希有些接受不了地大叫起来,似乎已经没法用心思考。

在训练场中的每一次【死亡】,那身体中传来的痛觉,都和真的死了一次没有任何区别。

真希无论如何也没法习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真正正地“死”去两百多次。

“抱歉,我还是第一次认真带徒弟你受不了的时候就要和我说啊,又不是不让你休息。”

程让挠了挠头,对于自己甚至连‘热身’都远远达不到的训练强度,现在已经快要让真希崩溃了这一点有些歉意。

真希咬紧嘴唇剜了一眼面前挠头傻笑的程让,满眼地不服气。

“所以说师父你当时练剑的时候到底有多用功啊!”

“我嘛?呃也就是和现在差不多的程度吧。”程让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不告诉真希自己的情况,不然落差过大的话,这孩子接受不了一时间撂挑子不干可就搞笑了。

“骗人”真希明显没有相信。

“啊哈哈~”

真希眼神复杂,她似乎想起了之前程让用开玩笑似得语气和自己说——“不过你显然没有我这么多时间能够用来全身心地追求剑道的极致,比如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对着木桩先不吃不喝地砍上个一亿年。”这样的话。

在这种类似于【领域】的特殊结界里,全身心地修炼了一亿年

听上去根本就像是梦话的胡诌,却让现在的真希感受到了一丝丝那是【真话】的可能性。

毕竟自己真的“死而复生”了几百次。

那身体中传来的痛苦,内脏被搅碎、骨骼被斩断、心脏被贯穿的感触。

——和做梦相比,要真实的太多太多了。

“戴眼镜”真希抱着腿靠在程让肩上,突然小声说着。

“呃,什么?”

“近视看不清的时候,戴上眼镜就能看清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吧!所以不要问我这种傻乎乎的问题啊。”

真希嫌弃地推搡程让的肩膀,挪着屁股远离他。

休息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自己才这样给出回答。

“答对~!”

程让笑着,倒也没在意真希口嫌体正直那般嫌弃的表情,竖起手指道:“这是最快的方法,戴上眼镜便能够立刻看得清。当然也是最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若是眼镜度数不合适,或者干脆眼镜丢掉了、坏掉了,你都无法再次看清。”

“而我所和你说过的【借势】,便相当于从对手那里【借】来一副眼镜,让你看清对手的一切。”

真希若有所思,随后道:“那治本的方法呢?”

“当然就是不再近视,俩眼一点五,看啥啥清楚。”

“喔那师父你就是不戴眼镜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