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操场仿佛在梦幻中冒着微光,真希换好衣服整装待发来到这里,程让已经在此等候。

墨绿的林海随着尘风而发出沙沙轻响,此刻没有属于夏日的燥热,反而令人感到微凉。

凝结在空荡荡旗杆上的露水随着引力拉扯而向下滑落,真希率先开口。

“你说的锻刀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这边,师父收徒弟之后,都是要给弟子见面礼的。”

“见面礼?你不觉得现在提这个有点晚了吗?”

“之前我觉得不是时候。”

“那现在呢?”

“是时候了。”

程让点了点头,来到真希面前,伸出手。

“把刀给我。”

谁知真希立刻一脸警惕地抱着刀飞速后退,“不给!”

给了你又要揍我,我才没那么傻呢!

程让见状呵呵一笑,“你可长记性了是吧?”

真希一脸嫌弃,并点了点头。

之前程让可没少用“修行结束”这种借口来骗走真希手里的刀,结果每次迎来的都是劈头盖脸一顿敲。

“那么这次就算是最后的考验。”

程让微微吸气,向前一步。

“把刀给我。”

话语脱口而出瞬间,剑之极意化作滔天巨浪向真希汹涌而去。

时隔多日,再度如坠冰窟,近乎能够化作实质的死亡将真希猛地裹挟。

少女顿时瞳孔剧震,脸色煞白,全身发软到止不住颤抖。

“呃啊啊”

喉咙被堵住,血液无法流动,全身上下的神经仿佛被切割般发出痛苦的哀嚎。

动不了又是这个!

如今的真希已经从自己师父的口中知晓了那是什么——

【剑势】

我真的能学会这种东西吗?

没有咒力,脱离了咒具之后,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的我?

呼吸困难,真希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所浸透,她用尽全力地想要呼吸,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

仿佛心脏都被面前向自己一步步逼近的男人握在了手中,筋疲力尽地跳动着。

他想让自己活,自己便可活。

想让自己死,则自己没有任何能够反抗的余地。

程让的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真希手中的刀,向外拉扯。

不可以!不可以被抢走!

没来由的直觉在脑海中狂啸——如果自己的武器被夺走

就会死!

少女的表情挣扎至极,她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她不停地在内心中呼喊——握紧它!握紧它!

不可以被夺走!

那是自己最后的武器。

面对眼前这个【怪物】,最后的獠牙。

可僵硬发软的手指仍旧一点点地被撑开,光滑的刀鞘一点点地从指间滑走,真希却连哪怕轻轻勾动一次手指的能力都没有。

“你要将它视作你最亲密的人,你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你所挚爱的,所珍视的,所想要握紧在手中的一切。”

而程让现在,正将代表了那一切的东西,从真希手中一点点抢走。

程让曾经评价过真希。

她是一个为自我而活,不屈于外界施压的人,一个独具魅力、潇洒又直率的女孩。

生活在大家族,因没有术式和看不见咒灵而被禅院看不起的她。如若不改变的话,以后也只会去派去侍奉嫡子的吧。之后也只会过着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受人使唤,随随便便过完这一生吧?

但是这个年纪轻轻看不见咒灵的少女却想成为禅院家家主。想要抵抗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