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脸颊上的淤青。

莲太郎的左手轻触脸颊上仿佛跳动着一般疼痛的伤痕道:“是啊,不管是被延珠还是那家伙,你也看到他了吗,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没有喔,他速度很快,一溜烟就消失了。”

“这样啊。”

“臭小子们,还有功夫在这里聊天吗?现在我们应该——”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得先防止感染爆发对吧!”莲太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多田岛的吼声,重新端起手枪开始检查房间。

但结果如他所料,并没有任何原肠动物的身影。

程让拿起放在矮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映照着正处于夫妻二人簇拥下的女儿。

“住这房间里的人是一家三口吗?”程让问道。

“不,家里只有一个男人。话说你这家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多田岛下意识地回答了程让的问题,随后一脸凶样地用目光瞪向他。

“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程让。”将许可证向多田岛展示后,程让随手一指身边充当无口萝莉的列蒂西雅:“这是我的搭档。”

“准确的说,是实习生。”

莲太郎在一旁补充道,随后看向天花板上粘着的绿色果冻状物体。他轻轻一跃碰了附着在天花板上的物质,用手指搓了搓,非常粘手。

“被害者应该就是在这里遇袭的。但被害者想寻求帮助,从房间的窗口逃到外面了。而且虽然不想提,不过流了这么多血也就是说——”莲太郎用下巴示意房间中辐射状的大片血迹,“恐怕他已经成为‘感染者’了。”

多田岛焦急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那你的意思是,不只是‘感染源’,连‘感染者’都还在某处打转?”

莲太郎点了点头,“多田岛警部,请立即下令让周边的市民避难,并且将周围封锁起来。他应该还没走远。我们也去外面找找。等到大范围爆发之后,那可就不是降级能了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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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觉醒和半觉醒之间漂浮的感觉,让人感到身心舒适,就在自觉到的同时又突然间消失。

回过神来,自己停下在夕阳余晖中漫无目的的脚步。

左右环顾,头脑中不由得冒出:“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闲逛”的疑问。男人讶异自己是否之前喝酒喝得神志不清,但现在脑海中思路清晰,也没有失去平衡感。

身体中只有深重的倦意。

他缓缓摇头——自己叫什么名字?

当然是叫冈岛纯明。和这个名字已经相交四十五年,没那么容易忘掉。

直到这里还清楚记得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左思右想也完全没有头绪。

自从就职的公司倒闭以来,自己一直到现在都像是靠着惯性活过来的。对一个劲往下掉的存款余额感到厌倦,于是就想通过打麻将扑克来填补损失,但这正是一切错误的根源。

沉迷的热情消退,能够客观地看待自己是多么愚蠢的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

原肠动物战争之后,纯明曾经用蔑视的眼光看待那些失去生存目的,缓慢自杀的人们,只不过现在的自己正是之前过去所蔑视的人而已。

一输钱就去喝闷酒发酒疯的纯明,再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个优秀的父亲。现在自己好不容易能维持正常思考,那都是出于连买醉的酒钱都用尽了这种更加无可救药的理由。

房子被扣押,在狭小的公寓里从早到晚发呆。由于不参加社会活动的焦虑,他时而会被让人想要大声呐喊出来的空虚感所击垮。

纯明在电线杆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运动饮料,喝了一口。也许是味道太淡,一点也尝不出味道,口腔中的干渴感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