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

虽然外表只有十二三岁，但实际年龄基本也是四位数以上的丹特丽安丝毫没有理会身边这只白毛的意思，开口道：“你我只是借阅书籍的关系，把我这里弄脏这么多次，要不是那个红头发的过来清理干净，我绝对会把你赶出去的。”

“那个我叫伊莲恩，伊莲恩·斯克兰顿哦～”躲在程让身后一同前来的伊莲恩勉强扯起笑容，试图提高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这么长时间丹特丽安小姐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这一点似乎对她打击不小。

“总之把她带走，我要清理一下这边被诅咒沾染的臭味了，这里至少要关闭三天。”丹特丽安的毒舌功底似乎和列蒂西雅比起来不逞多让。

列蒂西雅额头的青筋肉眼可见地因此跳动了一下，她冷哼一声道：“那希望丹特丽安小姐也顺带清理一下这里书籍腐朽的霉味吧，不然每次过来都要咳嗽好一会儿才能适应。”

“洁尘咒术在这之后是交给列蒂西雅小姐负责的，您身为准咒神，强大的布里萨克咒法创始者，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一黑一白两只千岁萝莉竟然就当着两人的面互相阴阳怪气了起来，其用语之巧妙，角度之刁钻，不说一个脏字就能让旁听的人都感觉头皮发麻，令程让简直要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俩经常这样吗？”程让似乎被两人之间无形的针锋相对之气势吓退了半步，扭头向一旁的伊莲恩问道。

伊莲恩一脸无奈，扶着额头道：“是啊，讨论起咒法、历史和学术方面的问题时好得和亲姐妹似得，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一起。有时候又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明明都是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和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啊。”

程让对此哑然失笑，道：“那这我可有话说，身为拥有近乎无限时间可以挥霍的种族，若是心态不保持年轻稚嫩，怕不是灵魂都要被这时间的长河洗刷殆尽，变成冻土之上枯萎的礁石了。”

他抬起手指点了点脑袋：“所以伊莲恩，不要停止思考啊。人类这个种族，拥有的时间对于追求真理来说可真是太少了。”

“你不也是人类吗？”伊莲恩满脸不解地上下打量了程让一翻，“虽然你这个人类强的离谱就是了。”

“嘛”

这次的程让倒是没有再强调什么，只是含糊的应付了事，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他真的还算是人类吗？

这个疑问程让一直下意识地避开着，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本应是人类。

但自己逐渐变强，并且强得越来越离谱之后，所能做到的事情，却已经远不是人类这一物种能够达到的等级了。

不过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想。

只要自己还想要站在人类这一方，为了世界的平衡而和同伴们一起奋斗下去，那么自己的灵魂在自己心中，便是熠熠生辉的。

程让将手按在了列蒂西雅的头顶，用力揉搓了两下，打断了两人的拌嘴，向丹特丽安赔笑道：“那么这家伙我就先带回去了，给丹特丽安小姐添了不少麻烦还真是抱歉！下次再来拜访的时候我会带上你爱吃的那家点心的。”

丹特丽安似乎也并不在意刚刚的吵闹，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只是点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怀中的书本，随口答应了一句：“嗯。”

奇怪的是，程让本以为列蒂西雅会因此激烈的反抗，并且像之前那样抱怨着真是失礼什么的话来，可她似乎变了个人般，低着头任由自己的手掌在头顶来回揉搓而一言不发。

太矮了，看不清表情不过程让也乐得她这样不吵不闹。

和丹特丽安道别，程让成功将列蒂西雅带出了书架，整个过程好像格外顺利，顺利的自己都有点心慌。

明明走的时候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