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担心像冒犯秦广王那般冒犯了您。”
展判官是说过这十殿阎罗都有点儿个性,可她当时听的时候没怎么往心里去,哪里想到随后便与秦广王打了一场。
这次来见楚江王她能不小心些么?
楚江王收了笑意,目光微垂,说道:
“青姑娘作何要为小广开脱?想必是她故意找你麻烦,谁冒犯了谁还不一定呢。”
素和青但笑不语。
展判官招呼着两位进了第二殿,殿内恰有一案正在审着。楚江王冷冰冰地走上殿去,皱着眉对堂下女差问道:
“这对夫妻怎的还不认罪?”
一女差答:
“殿下,您也不是不知道,这死不认罪的渣滓多的是嘛!”
楚江王一挥衣袖,轻轻叹道:
“那便叫大家一同来看罢。”
这一次投影的又是个没有年代的故事。
胡小萱刚过十七岁,去了宝芝林打下手。
她很是珍惜这个学医的机会,还想着学成之后考个女官。
宝芝林的许大夫对这个勤奋好学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她知道胡小萱家中贫苦老母病重,就想着能多接济她些就多接济她些,免了胡小萱的束脩不说,还给她好几倍的工钱。
胡小萱拎着那吊铜钱,泪光盈盈地望着许大夫。
“医者仁心。”
这是许大夫教给她的第一句话。
她教了胡小萱什么是人间大爱,可她忘了教胡小萱人心之恶。
那天,胡小萱刚给老母亲熬了药,伺候着母亲喝下之后,她便去了宝芝林学徒。许大夫教了她辨认药材,什么是冬虫草,什么是西红花,哪个是川贝,哪个是石斛。
那一天和从前任何一天无甚不同。
她笑着与许大夫拜了别,说是明天再来学认药。许大夫将她送到医馆门口,瞧着天色是要下雨,还给小萱怀里塞了把伞。
胡小萱从宝芝林走回家的半路上,却被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拦住。
“这位婶子,您可有事?”
胡小萱不认识这妇人,但见她大着肚子,又淋着雨,于是便心生恻隐。
“小娘子,我、我是出来买安胎药的,方才你也在宝芝林见过我的。”
谭蓓蓓指了指手中的腰,她吃力地扶着腰,面上一派可怜之色。
胡小萱忙将油纸伞撑了过去,她自个儿的身子湿了半片。
“可否求小娘子将我送到家里?我家离这儿还有一里地远唉。”
胡小萱不疑有他,搀扶着这名妇人,就要将她送回家去。
邻居家的三元姐姐瞧见胡小萱不知从哪儿搀了位妇人,她在后头大声问道:
“萱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胡小萱回头浅笑,对三元姐姐说:
“我要送这位婶子回家!你瞧她肚子这么大,家里男人还叫她一人出来买安胎药,可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老婆!”
谭蓓蓓顺着胡小萱的话骂了两句,可她的嘴却深深地撇了过去。
三元姐姐喊道:
“萱儿记着送完人就早些回来,我做了腊肉,你切点儿回去!”
胡小萱笑着与三元姐姐摆摆手,哪想到这是她们最后一面。
“婶子!大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谭蓓蓓浑然不顾在她男人身下挣扎着的胡小萱,她呸了一声,畅快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骂我家男人?到底是个年轻姑娘,不知道夫妻间的情趣,还说什么不知道心疼人?白哥他疼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谭蓓蓓摸着大肚子,吸溜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