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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圣旨所定的太子妃。

一个是太子亲口选定的太子良娣。

看起来一为权,一为宠。

可惜他并不知道她会真的不愿意,哪怕是他自以为能给的最大让步。

“我……”沈离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问常喜,“是不是给太子殿下也惹麻烦了?”

别说旁人了,就是她也不曾料到太子竟会因此当场反悔选定的太子妃。

但是细想之中,又好像并不是太子会做出来的事。

她不想成为良娣是一码小事,但是太子不定太子妃却是一件大事。

两件事的轻重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太子不可能会是因为她这样任性行事。

常喜公公摇摇头。

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说不幸,太子以要事为托,实际上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真的随后就发生了。

“殿下为连云十三州难民投靠雲霞山匪一事无力分心,故而今日早朝,众臣虽对太子有所非议,但是毕竟匪寇一事也不可小觑,这才压下,无人弹劾。”

“匪寇?”沈离枝的注意也和朝臣一样被这两个字吸引而去,“我听说过雲霞山匪,他们很厉害。”

因为临近连云十三州,所以在抚州长大的沈离枝也曾听说过。

那些雲霞匪寇武装精良,丝毫不逊于正规军队,而且狡猾阴险,时常迁移领地,让人寻不到踪迹。

常喜也忧愁道,“陛下想要派人领兵去镇压,三皇子自告奋勇……”

沈离枝在常喜的嘀嘀咕咕中,也陷入沉思。

雲霞山匪本就是以少而精才厉害,这样大量吸纳难民,对他们而言能有什么益处?

难不成,他们还想造反?

沈离枝并不了解山匪,也只是胡思乱想一会。

常喜公公回过神来,终于重提起沈离枝的来因,“沈大人是来找殿下的吧?”

太子书房沈离枝来过几回。

但每一次的心情好像都不一般。

常喜公公送她至门口就离去,沈离枝则被放行入内。

“太子殿下。”

书案后,杏黄常服的男子托腮而坐,头侧向一边,他垂闭着双目,睫毛浓密,投下眼下,铺开一片阴影。

因为看不真切,像是因为什么事烦闷闭目的模样。

沈离枝又行了一礼,太子依然没有反应。

她只好提步走近,略提嗓音道:“殿下,奴婢有话想说……殿下……”

走近细看,沈离枝顿时收住声。

太子他何止是闭目,他是睡着了。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将他压在手下的纸吹得呼呼翻动。

好几页都飘了出来,散了一地。

沈离枝俯身去捡,又一张张摞好放回桌面,并用黑玉纸镇压好。

太子睡得沉,她在他身边这样来来回回,都没有醒来。

看来是真的困乏极了。

胡公公说他一晚没睡,想必也是为了山匪一事烦忧。

沈离枝将袖袋里胡公公带给她的抄录名册以及她批注记录的简略舆图取出来,通通压在纸镇的最上头。

准备离开之际,她又回头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剑眉舒展,唇角平缓延开,半张脸隐入昏暗中,睡得沉,一时半会看起来也不会醒转。

沈离枝替他关上了窗,又转步走入隔间,从榻上抱起一层薄被。

她捻起两边,把被子轻轻覆在太子背上。

可好巧不巧就在她抽手要走的时候,手腕被人轻轻圈住。

太子突然醒了。

“你怎么来了?”他嗓音还带着困闷,有些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