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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睫,微微喘着气,一副虚弱地随时会失去意识的模样。

李景淮只能自己把气憋了回去,扭头对白杏道,“速去,让常喜叫太医过来。”

白杏留下烛台,立马跑了出去。

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雨声仿佛都被隔离在了外面,他们之间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沈离枝舔了一下干燥起皮的唇,“……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李景淮松开手,起身站在她面前。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欢而散后,他坐立不安,当得知沈离枝用完晚膳、沐浴过后又在床上看了两刻钟的书就安寝入睡了。

他难以置信。

所以他是跑过来一看究竟的。

“所以,你病了就情愿叫你的婢女也不愿意跟孤说?”

沈离枝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纠结这个问题。

她把脑袋搁在膝上,垂着眼睛,视线刚好落在太子垂下的袍角,上面有雨水沾湿的痕迹。

“即便先告诉殿下,殿下也会让白杏去叫人,所以不是一样吗?”

听着她平静如初的嗓音认真地回答,就好像他们的争执不复存在。

她该生气、该愤怒,应该怒骂他、又或者就像下午那会一样。

不理他,抗拒他才是。

而不是还像现在这般还能平平静静地给他解释。

这种感觉让他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李景淮伸出手抬起沈离枝垂下的脑袋,沈离枝也不反抗,只是那视线落在他脸上,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在看。

她的肌肤是不寻常的烫,可是这温度也暖不起李景淮逐渐冷却的心。

“沈离枝,你究竟要孤怎么办?”

说过的谎言覆水难收,做过的错事……

李景淮用力握紧另一只手。

他从没有把那些当做一个冲动的错事。

那只不过是他从前不敢承认的‘想要’,和找到了机会就卑劣地‘得到’。

他想他还会有很多机会弥补修复,这些对他而言不会是难题。

沈离枝露出一个虚弱的浅笑,烧的发红的脸颊像是羞涩的红晕,而发红的眼尾更是像是情动后的旖旎。

“殿下在说什么?”她嗓音温柔,却又奇怪。

仿若她真的不懂。

又好像他们的关系从没有靠近过一样。

第91章 无情 “枝枝,好无情啊。”

大雨转小, 从瓦片上滴落的雨珠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有一声没一声,淅淅沥沥。

一场雨把秋天的寒意带来, 天凝地闭。

即便是紧闭着门窗, 嗖嗖的冷风还是从缝隙里钻进来。

常喜抱起手臂在门口,躲在屏风后面朝里面探头探脑张望,但始终不敢往里靠近。

西苑分给女官的院子都不大, 正屋也是两盏灯就能照透横长内室。

屋室左侧尽端是垂着秋香色帐子的架子床, 最右边则为书案、博古架。

除了墙上几副琴谱拓印图外,连摆设也没有几件。

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长居的地方。

李景淮拿起撂在边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糖盒。

盒子表面还有损坏, 原本镂刻着彩蝶戏花的纹路不知道怎么被折断了一块, 蝴蝶的翅膀断了一边,破出了一个拇指大的空洞。

里面是十几颗紧密相挨的玉腰糖, 因为渗了水汽进去,糖都有些融化,就好像昨天沈离枝拿着问他的那颗一样。

他捏起了一粒放进嘴里。

糖在舌尖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