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是在皇帝身边伺候得大太监,被上玄天的道士压着,现在倒成了这可笑的怂样。
“在我之前,有谁见过我父皇。”
王贵眼珠飞快转了转,躬身道:“国师早晨来给陛下供了新炼的丹药。”
“小的还是老的?”
“老……”王贵遽然打住,咬了咬嘴,慌忙改口,恭敬无比道:“是国师大人。”
李景淮冷笑睨他一眼,一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了,启元帝还在反反复复念着,“死了五年了、五年了……”
王贵边哄着他,边吆了几个小太监一起扶起皇帝。
一行人消失在拐角。
“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皇帝一走,李景淮就往后侧头。
沈离枝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太子后背的绣纹,云纹都被她抓出了一个难以抚平的褶皱。
她举着手,盯着太子背后那个折角,低声讷讷道:“奴婢知错,太子恕罪。”
李景淮的视线越过肩往下,当然看不见他后背的褶皱,只注意到她还没收起的小手,略蜷缩起,玉指如削葱,指尖莹润。
这只手摸过他的头。
除了他母后,还没人摸过他的头。
沈离枝在李景淮的注视下,收起自己的手,缩进袖子里。
“我、奴婢谢过太子殿下。”
沈离枝是诚心道谢的,刚刚若不是太子走出来把她护在了身后,她或许就有大麻烦了。
启元帝的神志时而清时而不清,常常会做出些匪夷所思的决定。
可偏偏他是整个大周权势最大的人,也是最不能得罪之人。
“你和鹤行年是什么关系?”
李景淮转身,眼神里还带着没有消散的戾气,看起来比平日还要锋冷。
启元帝不可能平白无故想到一个东宫女官,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早晨老国师来送药时,跟皇帝提了什么。
可老国师也不可能忽然就注意到沈离枝,他除了炼丹药之外最在乎的就是他那个干儿子。
所以由此一推,唯有是沈离枝影响了小国师,这才惹来老国师的出手。
那天在雨中,虽然隔着远,可也看见鹤行年为她倾伞的画面。
还有后来那一扶臂,一抬手。
都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鹤行年虽然生得一副温文尔雅的皮相,可实际上待人却不是那么温雅和善。
他就像高高挂在天上,与红尘凡世隔绝。
也可以说是冷血无情。
还没见过他为人留足、撑伞的场面,所以越细想,越生出一分怪异。
沈离枝这张脸是好看,但是也不足以让快超脱红尘的小国师变心动情。
可是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国师会对一个区区女官下手么?
李景淮审视的目光专注,不容沈离枝有隐瞒。
“奴婢和小国师没有关系。”沈离枝确信自己并未与鹤行年有过往来。
若说严家姐妹二人的事,也犯不着用皇帝来动她。
可除此之外,沈离枝确不知道还有其他原因。
“你最好别有。”
李景淮又若有所思盯她一眼,转眼看见缩在一边一声不吭的十一公主。
在皇宫生活久了,也知道了什么时候该冒头,什么时候该缩着。
十一公主即便不是最得宠的,可是在宫中也是可以横着走,只要留心避开皇帝和国师而已。
因而皇帝一出现,她就缩着身子藏了起来。
“你的嬷嬷呢!”
十一公主一缩脖子,不敢回答,几步跑到沈离枝身后抱着她的腿。
不得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