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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出,两人神色一致的难看。

太子怎会是无意谴责,就差没直说,下一个拿他们开刀。

沈离枝哪会看不出他们心底所想,她继续道:“两位大人都是大周的股肱之臣,大周的将来依然要大人们扶持,殿下一心为国为民,其势如破竹,才会如此强硬,大人们若是顺风而行,顺势而为,滔滔风浪又有何惧?”

她还不懂得藏话,一番话说得这样直白,让两个老臣都目瞪口呆。

皇帝还未死,她这样说,岂不是大逆不道。

“大、大胆!”陈谈憋红了脸,抬着手,正想要说她再敢胡言,明日定要弹劾她。

可转眼一想,这位仅是东宫的女官,连站上太极殿的资格都没有,他弹劾她什么呢?

沈离枝对二人屈膝一礼,“下官自知所言唐突,望勿怪。”

陈谈憋回那口气,重喘了一下,见沈离枝不卑不亢,言谈举止都极为大方,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镇定从容。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

“你这话,以后可别在外头乱说,我知道太子虽然行事荒诞,可出发点都是好的,你既然得太子宠信,就多吹吹耳边风,让他别来吓唬我们这帮老臣了,我们老了,可不经吓。”

沈离枝站在楼梯的中间休息平台上,用目光送他们离去。

茶馆下层空荡荡的,只见两位大人挑帘而出,外面的喧嚣在挑起的藤帘外一并涌入,与岑寂的茶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景淮站在高处,俯瞰着沈离枝。

“回去派人去告诉孟右侍,从今往后,皇宫要人,提人来见孤。”

常喜一愣,哦了一声,赶忙应了下来,“老奴回去就办!”

“还有……”李景淮眼底涌出一些深色,他没有回首,手扶着木栏往下看去,“命人去查。”

常喜顿时狗腿起来,太子用这样严肃的语气,想必是有重要的交代,他迫不及待地问:“殿下要查什么?”

只听太子声音低沉,那音调宛若是在唇齿之间揉·捏,杂糅着各种复杂情绪。

他缓慢地吐出三个字:“沈离枝。”

金荷节向来是达官贵人在夏日里一个重大的玩乐节日。

上京之中但凡家中显贵的,都有一片莲池、莲塘。

暑热水暖,芙蕖盛放。

届时家家户户就会在水面上架起水桥,方便深入藕花深处采花。

不但要采到那最美、颜色最好的花,还要赋诗一首,到时候谁采的花最好,赋得诗最妙就能在御前得到嘉奖。

参加这供花、采花的府邸会在这一日的清晨把院门敞开,方便探花郎带着公子小姐们进出选花。

由于这活动不拘小节,年轻男女可以随行一路,也是除却春日宴之外最适合适龄男女相看的日子。

今年的探花郎周元清不仅文采卓然、而且样貌俊秀,除了出身寒门之外,几乎寻不着毛病,是万千少女心中的梦中情郎,早有人预料这一次金荷节肯定会盛况空前。

沈离枝因不好拒外祖母三番五次的邀请,便也准备和谢家的表姐妹们一道去凑了这个热闹。

谢老夫人还专门给沈离枝准备了一身新制的夏装,就连新打好的首饰都送了四大盘来供她挑选,谢萱姝看了都连声惊呼老夫人偏心。

“你这小滑头,你母亲给你的哪一样不是好好的,整日也不见你带几个,这几件本就是祖母准备给你枝姐姐准备的嫁妆。”

谢老夫人轻飘飘的‘这几件’可是指的整整四大方盘,密密麻麻排列的从钗环到指环,大大小小、各种材质与工艺打造的饰物。

其中不乏翡翠、羊脂玉、紫磨金、锁目绿、黑珍珠等珍贵罕见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