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化神！

低一个大境界也是元婴初期，她现在能调动的灵力只有炼气三层，就算再有十个掩日加持……

那还是杀得了的。

但问题是现在没有。

【非杀不可？】在裴悯看不见的地方，卫衍星眼底满是担忧，【慈心，我现在不能出手。】

【非杀不可。】裴悯冷静地分析，【这是一个攻击屏蔽类阵法，叫枕黄粱，那只怪是阵眼。】

【域主遮掩的东西，很大可能对我们有用。】

【且不杀它，就只能待到禁闭时间结束。】

裴悯走到眉头紧锁，陷入幻境的程素身旁，三两下在她周围设下一个防御阵。

【我等不起。】

【好。】卫衍星妥协了，【我能做什么？】

【偷袭为上，硬刚为下。】

聪明的修士从不自找麻烦。

【小安小安，请告诉我偷袭对象的准确位置。】

【……】

卫衍星无语，但照做。

【向后，大胆走，你离它还很远。】

【也没必要这么大胆。】

【停。慢下来，它离你大概还有一步远。】

裴悯气定神闲地停在那只怪周围，感知再受到影响，她也感受到了那只怪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现在裴悯要找到这只怪的弱点。

她只有一次机会。

可怪不是灵兽，所谓千奇百怪，弱点也各不相同，先例只能作为参考。

裴悯要赌一把。

赌赢了，她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一个大麻烦。

赌输了，她面临的是另一条更加崎岖的路。

掩日落入掌心，裴悯放出了神识，找到那只怪的心脏，灵力运转在掌心，一剑斩下——

下一瞬，就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疾风符，猛地向后退去，堪堪躲过蛇尾怪暴怒的一尾巴。

她赌输了。

这只怪的皮硬的离谱。

【慈心，小心！】

裴悯下意识举起剑在胸前一挡，但无济于事，这次不是尾巴，而是灵力，水系灵力化为水刀，将裴悯击倒在地！

“该死。”裴悯低声骂了句，消失的五感，特别是触感对她很不利，她连利用疼痛刺激精神都做不到。

右手垂脱在身侧，裴悯试图提起掩日，无果，左手执起右手手腕往里一摁，脱臼的手又重新复位。

一个接一个的符篆甩出，一层套一层的阵法抵挡着蛇尾怪的攻击。

乌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上，裴悯躲闪地颇为狼狈。

掩日支在地上，手臂受了伤，血液无知觉地顺着剑柄的花纹向下流，连指尖都在颤抖。

不行。

不能和这只怪硬刚。

必须得找到它的弱点。

弱点，弱点，它的弱点究竟在哪？

裴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到现在为止蛇尾怪的攻击。

攻击？

等等！

电光火石间，裴悯灵光乍现。

为什么这么久了，它没有主动攻击我？

裴悯放缓了呼吸，定在原地没动。

【师弟，你告诉我，那只怪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

【很小，基本都被眼皮遮盖着，大概在它头顶往下三分之一处。】卫衍星语速飞快。

那就对了！

额上的鲜血向下流，那双素来平和的眼睛也染上血色。

这只怪长久地待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与发达的触觉、灵敏的听觉相对应的，就是它退化了的视觉。

这是一条盲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