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清被叫回家了。

距离上次住在家里已经过去几月，踏进玄关，望着没有人气的屋子时，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些陌生的感觉。

佣人过来接过东西，楚时清走到餐桌前，与坐着的女人颔首。

“母亲。”

“先吃饭，”楚莜示意儿子坐下，拿起刀叉开始进餐。

餐桌上没有人说话，两人动作优雅的吃着精致的西式晚餐，连咀嚼的动作都相差无几。

实在太久没有训练用餐礼仪，楚时清好几次没掌握好度，刀叉与餐盘相碰发出刺耳的剐蹭声。

切割的动作停住，楚时清紧张起来，已经蒙上灰层的记忆席卷而来，是楚莜皱着眉说这也学不好的画面。

但对面的女人眼也没抬，仿佛没有听见那些声音。

于是男生高兴起来，在佣人把餐具收下，端上红酒时主动去接，准备给母亲倒酒。

“坐下。”

楚莜幽幽开口，只一句话，就让楚时清察觉到什么。

他坐回位置，看暗红色的液体落入酒杯。

“今天在商场谈合作，刚好看到你。我就不废话了...”楚莜抿了一口红酒，鲜艳的红唇在灯下无比显眼。

“你和易家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指腹在杯身上摁紧，楚时清被问得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他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点：“我们、我们...”

“我们在一起了，母亲。”

楚莜：“他是男生，你也是。”

楚时清缓慢的点了点头，神色坚定：“我们是认真的。”

他都设想好如果楚莜反驳他要怎么回了，结果对方的表情始终平静，看过来的眼神还是像在看不懂事的孩子：“清清，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以为我已经把你教的很好，都17岁了，怎么还在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楚时清在听到第一句话时就愣住，眼里充满了震惊，他想反驳楚莜，说他和易柏川不是在玩，但一直受到的教养让他等着母亲说完。

这幅急切的样子被楚莜收入眼底，情绪稳定也没做到，楚莜叹了口气，不知道儿子是多久变成这样的。

楚时清以为女人说完了，急急忙忙的开口。

“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