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新做好的糕点放在展台上,才在他面前坐下来问。
“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姝也进了门,伸着手要让我抱,我将她抱在怀里等着长风说话。
他警惕的朝门外看了一眼,又压低声音:“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刚刚听人说京城变了天,先前的九千岁不知犯了何事,已经被换了下来,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
我问:“九千岁下落不明?”
长风点头:“嗯。”
一时间,我心里五味杂陈。
说到底我同张砚辞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他和我早已是亲人般。
他出了事,我不可能不担心。
朝堂多诡谲,他又身居高位,身后恐怕自然有不少人盯着。
现在出事,恐怕是生死难料。
不由得,我又想起当年张老爷出事。
张砚辞回来后,被人抓去监牢里审问,为的就是逼迫他认了自己的身份。
朝堂上的人为了让他伏法认罪,对他用了不少酷刑。
他都咬死不认。
被丢出来时,他惨白着一张脸,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还干裂的出血,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
甚至有一瞬间,我以为他死了。
我用了张夫人给的钱,有把自己身上贵重的东西典当了。
换来的钱全都给他买了药。
我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唯恐他死了。
后来他醒了,但整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问我:“清沅,你说为什么?”
我知道他的意思。
为什么张老爷为人清廉正直,最后却落得一家人被抄斩。
我那时候答不上来,只哭着求他
“阿辞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20章
“张伯伯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若是再出事了,恐怕九泉之下他们都不能瞑目。”
死,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
但有时活着却很难。
张砚辞的身体还未养好,我的苦难也来了。
张家的亲戚没了依仗,他们把怒火全都发在我身上。
因为我是扫把星,克死了爹娘,又克死了张老爷和张夫人,现在还要克死张砚辞,他们要拉我去家族的祠堂祭天。
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张砚辞也不见了。
我没依仗,又无处可去,只能在雨夜离逃到张老爷的墓前赎罪。
那时候张砚辞又出现了。
他撑了一把大伞,在我头顶说:“别哭,我带你入宫。”
在那个雨夜里,他牵着我进了那深宫。
我才知,他消失的日子里不知通过何种手段,竟是进了宫里做太监。
我哭了很久。
为张家哭,也为他哭。
现在,张砚辞又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甚至最坏的可能,他已经……
我不敢想。
虽不再爱张砚辞,可那些往日的情分终究还在。
第二日我去了鸡鸣寺为他祈福。
我跪在佛前,在心里默念:“张家当初已经是很悲惨的事,现在只剩下张砚辞一人,希望菩萨保佑,苍天善待。”
张老爷和张夫人都是顶好的人。
他们都该有好结局的。
“咚”
门外传来撞钟的声音,我在佛前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