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宴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意外地令人安心。

他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坚定而有力。

“好点了吗？”片刻后，李承宴稍稍拉开距离，但双手仍扶着她的肩膀。

姜青槐点点头.

李承宴没有追问，只是拿起手机，“备用电源应该很快会启动。我们先去休息区等吧。”

他一手举着手机照明，另一手自然地牵起姜青槐的手，领着她穿过黑暗的实验室。姜青槐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温暖而干燥，完全不像他平时给人的冰冷印象。

休息区的沙发旁有一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蓝光。

李承宴让姜青槐坐下，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个保温杯。

“喝点热水。“他递给她，“你手很凉。”

姜青槐接过杯子，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她注意到李承宴迅速收回了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学长怎么知道柜子里有保温杯？”姜青槐好奇地问。

李承宴在对面坐下，手机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我经常加班。”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有时候会看到你也在。”

姜青槐眨了眨眼，“学长...关注过我？”

黑暗中，她似乎看到李承宴的耳尖红了。他轻咳一声，“作为项目负责人，关注团队成员很正常。”

窗外雨声渐大，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姜青槐捧着热水，突然笑了，“学长今天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平时在实验室，你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今天却...”姜青槐指了指保温杯，又指了指刚才的拥抱，“很温柔。”

李承宴沉默了片刻，就在姜青槐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因为是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姜青槐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对了他的意思，也不敢贸然追问。

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

实验室的紧急广播响起：“所有人员请注意，气象局发布红色暴雨预警，请尽快结束实验，确保安全。”

李承宴皱了皱眉，“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我送你回去。”

走廊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暴雨如注，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李承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表，“这个天气很难叫到车。”

“我可以等雨小一点...”

“我送你回家。”李承宴突然说。

姜青槐犹豫了，雨越下越大。

“好。”

李承宴明显松了口气，点点头，“我去拿车，你在门口等我。”

◇ 第十六章

车子很快抵达她楼下，雨势已经小了许多，但夜色更深了。

路灯在水洼中投下摇曳的倒影，像是被打碎的金色琉璃。

“谢谢学长。”姜青槐解开安全带。

就在她推开车门的瞬间，李承宴突然开口：“等等。”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青槐回头，看到昏黄的车内灯下，李承宴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下周六...有兴趣听音乐会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是柴可夫斯基的专场。”

姜青槐愣住了。她看到李承宴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这个在实验室里叱咤风云的学长，此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局促不安。

“你是在...”姜青槐不确定地问，“约我吗？”

车内突然安静得可怕，连雨滴落在车顶的声音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