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雪一下,转眼盛会如期而至,牧盛不愧是司马家的公司,年会排场浩大,一言以蔽之“壕”。

黎邃换好了礼服,和陆商一起入了场,他们身份不同,一个是股东一个是商业伙伴,按理说不会被排在同一桌,大约是哪位主管留了心,刻意贴心地做了安排。

陆商最近感冒,人没什么精神,入座后一直没动,有人来敬酒全让黎邃给挡了。

司马靖荣还是那个老样子,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穿上西装倒也人模狗样,看着倒是比从前出息了不少。他弟弟明显已经成了家中的主心骨,跟着岳鹏飞四处敬酒,如此,司马靖荣脸上也没表现出任何不耐,反而乐得清闲的侥幸模样,简直像个闲散王爷。

开场便是要讲话,先是几个重要领导人做了总结,而后是股东致辞。黎邃坐在座位上,看到台上架着四五台摄像机,不由咽了口唾沫。

稿子是早就准备好了,只需上台背即可,然而底下这么多人看着,多少还是会紧张。主持人念到了他的名字,黎邃心中一紧,下意识看了陆商一眼。

陆商略显苍白的脸上淡淡一笑:“看我做什么,你现在才是牧盛的股东。”

黎邃肩膀松了松,起身朝台上走去。

他个子高,两条腿又长,走起路来颇有些气宇轩昂的味道。陆商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十分感慨,不觉间几年就过去了,如今的黎邃,身上几乎已经找不出当年的影子。最初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又有谁能想到会有今天呢。

既是新人,又是年轻人,席间黎邃被灌得有点狠,加上之前已经替陆商挡了不少酒,喝得整个人都开始恍惚。这算是他的第一次正式应酬,陆商压根儿就没管,坐在角落里看他强打精神与周围的人握手寒暄,有点放手的意思。

“陆老板,您不管管?他再喝下去肯定得醉了。”司马靖荣端着一盘花生米边吃边坐过来。

“以后应酬多得是,他总是要被灌醉一次,才知道下回怎么挡酒。”陆商不紧不慢道。

司马靖荣对他这种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简直瞠目结舌,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道理。

“我们家公司虽然给我弟弟了,但是钱都给我了,你们以后要是缺钱可以来找我啊。”司马靖荣一脸仗义。

陆商心里好笑,举杯与他碰了下,心道这孩子实在是命好,天生的闲散命,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黎邃离开的时候已经基本不省人事了,趴在门边不肯起来。陆商无奈,叫了他两声,黎邃倒好,干脆抱着他的腰死活不动了,嘴里还念着些什么,听也听不清。

袁叔的车不便开进来,一直停在花园外,陆商拉了黎邃两把没拉动,蹲下身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我背你,好不好?”

这话倒是有反应,黎邃松开了他的腰,改趴到了他背上。

地上的积雪还未化开,两个人的重量相加,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黎邃体重不轻,压在背上,陆商其实有点吃力,但还是咬咬牙,忍着不适一路把他背回去了。

一进家门,露姨连忙来接人:“这是喝了多少啊,要不要喊医生来看看?”

“没事,我检查过了,倒点蜂蜜水给他喝吧。”陆商捏了捏发酸的手腕。

“好,马上来。”

照顾喝醉酒的人,陆商不算有经验,好在他久病成医,简单的护理不成问题。黎邃酒品不错,这一点在他第一次去竹苑的时候就见过了,虽然人不太清醒,但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陆商给他擦了脸,喂了点蜂蜜水,让他自己睡觉,他就真自己乖乖去睡觉。

陆商洗了澡,刚吃了药躺下,黎邃忽然翻身坐了起来,幽幽地盯着他。

“干什么?”陆商好笑。

黎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