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看他如此无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的一脚踹在顾裕丰的腰背上。
他扑倒在地,无人求情。
这一整个下午,顾裕丰挨了整整一百多鞭,几十脚猛踹。
他离开的时候,都是被医生扶着出来的。
剥开被血彻底染红了衬衫,上药的护士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打成这样?你皮肤都烂完了,起码几个月都无法愈合。”
她神情满满的心疼,一边吹气一边轻轻替他涂上药水。
“太过分,这简直是家暴,你必须报警的啊。”
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都对顾裕丰有这样的心疼。
沈清禾却冷眼旁观他被骂,被辱,被鞭打。
到底,爱时心疼,不爱时心冷。
他忍着钻心的疼,平静的开口,“不用了,我欠他们的,如今还完了,马上我就能离开了。”
“你要离开?去哪里?”
一道冷冷的声线出现在门口。
沈清禾走过来扣住顾裕丰的手腕。
“你说马上要离开?什么离开。”
自然是离开你,离开沈家。
他在心里回答,手却淡漠的甩开了沈清禾,“自然是离开医院,我上完药了。”
沈清禾神情这才松懈,“也是,你这就是皮外伤,想必不用住院就能回去了。”
顾裕丰闻言,垂眸自嘲一笑。
原来,在她眼里,他被打成这样不过皮外伤而已,而周嘉珩咳嗽几声却能惹得她心焦生气。
不爱的时候,什么都是轻的,错的。
“你说的没错,皮外伤,所以用不着你关心。”
沈清禾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在他的冷淡下,又变成了一如既往的埋怨。
“裕丰,你今天真的不应该,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我还要说什么?回去给周嘉珩下跪道歉吗?”
她被顾裕丰一句话堵得发闷。
半晌,沈清禾皱眉,想要碰他的手堪堪落了下去。
“裕丰,这次是你太过分了,奶奶和小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阿珩也没有错,你怎么能将一个病人丢在空荡荡的别墅。”
“呵,好一个我过分。”他扯了扯唇角,讥讽的笑戚然挂在脸上。
自从周嘉珩出现后,顾裕丰对不起已经说的太多太多。
他麻药过敏泛恶心,他酸梅汤给他解吐,但忘了冷藏,烫了周嘉珩的舌头,对不起。
他不小心撞见周嘉珩和沈清禾调 情,坏了他的兴致,对不起。
他发烧三十多度没能送周嘉珩去医院,让他伤口感染,实在对不起。
可能,对不起已经无法弥补他的过错。
在他们眼里或许,他该死。
看着曾经将对他一心一意,深情温柔的女人。
顾裕丰背脊撕 裂的痛楚直达心脏。
9
“滚,我说了,我死都不会道歉。”
顾裕丰冷若冰霜的声音藏着失望。
她没听出来,被他的倔脾气惹得恼怒,“行行行,顾裕丰你有种,我自作多情了,你最好别求着我回来。”
说完,沈清禾赌气离开。
她走后,顾裕丰的手不自觉按在后腰,一股钻心的痛从里面传来。
“医生,我的腰好痛。”
他一边说一边冷汗直流,疼得微微抽搐。
小护士吓了一跳,忙不迭扶起他,送去医生的办公室。
......
这一晚,因为赌气,沈清禾挂断了顾裕丰打的几十个电话。
做完手术后,他孤零零的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