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的是喻言。
她不敢想,他是怀着怎样的绝望叫出这个名字的。
或许在那一刻,他认为能救他的,只有以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从不舍得他受一点伤的喻言。
而不是现在这个强行把他留在身边,却总是让他受伤害的宋晚栀。
悔恨快要将她溺毙。
她只觉浑身血液都冻成了冰。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尖叫冲破喉咙,宋晚栀猛地扫空了办公桌,文件散落一地,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阿樾......”她攥紧手指,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滴血,“等着我,我要让这群人渣,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宋晚栀雷厉风行,先是派人去查了给她寄这封匿名邮件的人。
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这所精神病院的病人。
他说这家精神病院自成立以来就干着违法收治的勾当,甚至打着治疗疾病的由头动用私刑、实施非法拘禁。
每年都有不少人“坠楼”,消息却被压得死死的。
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收集精神病院违法收治的证据,但他知道就算掌握了这些证据,他也掀不起多大水花。
消息一样会被压。
只有资本才能对抗资本。
他听闻里面的人说过谢清樾和宋晚栀的关系,只能抱着搏一搏的心态给她发了这个视频。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宋晚栀毫不犹豫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
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替谢清樾报仇。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人会直接绑架许宴初和小安安。
“宋总,别让我们难做。”为首的绑匪掂着手里的钢管,金属在昏暗里反光,“把你藏证据的地方说出来,这爷俩就能少受点罪。”
“我说。”宋晚栀被反剪双手摁在地上,粗糙的麻绳勒得手腕生疼,“但你们先放人。”
“放人?现在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
绑匪嗤笑一声,抬脚碾过她的手背。
宋晚栀闷哼着额头抵地,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铁架突然晃了晃,许宴初挣扎着发出呜咽声,小安安害怕得直叫妈妈。
宋晚栀猛地抬头,“我说!证据在......在城西废弃工厂的三号仓库。”
有人去打电话核实,确认无误后,钢管带着风声落在她后颈上。
她短暂陷入了昏迷。
下一秒,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宴初不悦皱眉:“表妹,你的人下手也太重了,别把人给我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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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心疼了?谁让这贱人多管闲事,再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和你在一起的应该是......”
“赵芸!”许宴初陡然呵止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能不能不要再提,尤其是当着安安的面,把嘴给我闭严实了。”
赵芸却浑不在意,笑着看向一旁怯生生盯着她的小安安,“怎么了,小安安是我生的,肯定向着我了......”
“闭嘴!”许宴初突然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我有没有说过这件事不许再提!”
见他真恼了,赵芸虽然委屈,但也认了怂:“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生气。”
她走过去挽住许宴初的胳膊,却被他一把挥开。
嘭!
废弃工厂的大门猛地被踹开。
刺眼的光线涌进来,伴随着警察的厉声呵斥:“所有人不许动!”
一众人瞬间慌了神,下意识想要逃窜,却被堵住了去路。
“她妈的,这贱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