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我大话都放出去了,以后乖乖喝药好不好?」我默了默,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再降了两分音量,故意凑到陆晋南面前,「相公。」

他的耳朵又红了两分,鼻间萦绕着苦涩的药味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虽然几不可闻,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的「嗯。」

不知是答应我乖乖喝药,还是应下我这声相公。

5

陆晋南格外好拿捏。

我总是能想到各种办法哄陆晋南喝药,待他乖乖喝药了又总会腻着喊他「相公」夸他。

兴许是喝了药,也或许真是我福泽深厚,陆晋南的精神倒真是好了许多。

他爹娘原本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这会儿看我却跟看活菩萨似的,就差摆个香案把我供起来了。

倒是我,觉得抢了人家大夫的功劳,明里暗里给人家塞了不少银子。

反正是信王的钱,我也不心疼。

陆晋南身子稍稍好了一些,待我也越发亲厚。

说亲厚其实都远远不够,堂堂信王世子,几乎成了我这个乡野丫头的小尾巴,我走哪儿他跟哪儿。

我捡蘑菇他提篓,我抓鱼他生火,我上树摘果他把守望风。

不过月余,后山的蘑菇、千鲤池的鱼,王府的果树……总之,该没了都没了。

「陆晋南,我听下人说后山有野鸡,我去捉来给你做叫花鸡吃。」

该造的都造得差不多了,我又从旁人口中听来后山有野鸡的消息,风风火火地便拉着陆晋南跟我一块儿去。

我这人没规矩惯了,更不喜欢被人跟着,后山又在王府地界内,也就没让下人跟着。

陆晋南也宠着我,虽觉得这消息不真,但还是乖乖跟着我,「喃喃,你是不是听错了,后山从未有过野鸡的。」

说起「喃喃」这个名字。

那日我带着陆晋南爬树摘果子,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句「阿宜,小心些。」

我一直没反应过来那人是在叫我,待捧了一兜的果子献宝似的递到陆晋南面前,却见他一脸不开心,我这脑子才算开了光,「你刚刚是在叫我?」

「除了你,还有谁。」

我被他噎了一下,又咂摸着这个名字。

「你这样叫我,我总觉得有违伦理。」

我的头发本就只是随意挽了下,刚刚又是爬树又是摘果子的,眼下已经松松垮垮的。

陆晋南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簪子,一边替我挽发,一边寻摸合适的称呼,「那我叫你宜儿?」

他说完这话,我们俩都打了个寒颤。

这称呼,实在矫情得很。

陆晋南从小都是被人伺候的,怎么做得来挽发这样的事,他手笨得很,急出一脑门的汗,才堪堪挽出一个勉强看得过眼的。

我伸手去摸,却被陆晋南拦住,「别摘,这样好看。」

发簪的流苏从我指腹划过。

我抿了抿嘴,过了会儿才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叫我喃喃吧。」

陆晋南一愣,「南南?」

我摇摇头,带着灰的指尖在他掌心留下一个「喃」字。

「呢喃」的「喃」。

陆晋南弯了手掌,将我的指尖握在手心里,笑眯了眼睛,「好,喃喃。」

他笑得温柔,我却起了坏心,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你不是说要送我走吗?」

「不如今天……」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便落入他带着药香的怀抱。

陆晋南抱着我,微凉的鼻尖蹭着我的脖子,像是被人遗弃的可怜小狗,「不走好不好,喃喃。」

「你已经叫我相公了,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