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去茅厕,守厕的土兵今夜是谁?”

队长将人叫起床,问来查营的:“这是咋啦?敌人夜袭?还是有细作混进来了?”

“你也算是老兵了,”查营的问,“知道这个时候你若是有线索可举报,这是军功一件……咦,你屋里还有个人呢?怎么只有九个?”

队长一点数:“小豆子呢?”

老六回身往床上踢了一脚:“赶紧起来,你个懒猪、废物……”

床上有人哎呦一声跳起来,捂着屁股喊痛。

队长谄媚的对查营的解释:“少年郎,贪睡了点。”

查营的点了数,十个人都在,就问:“有人出去没?”

“我,”老六举手,“拉得厉害,夜里起了一次,上半夜时分,当时守夜的是六营三队的王什么贵。”

“嗯,有情况立刻来报。”查营的带队转身就走,“下一个营房。”

队长追上去两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都监被刺杀了,头都被砍了。”

查营的去了隔壁后,老六摸着头:“这下好了,于都监下面没了,上面也没了,啧啧啧,不全得更厉害了……小豆子,你发什么抖?”

小豆子面色苍白,浑身冷汗,捂着肚子以下:“你一脚踢到我的子孙根了。”

“你个直娘贼,讹人是吧,队长,你可看见的,我踢的可是屁股……”

小豆子跌坐在床上,想起自已被从箱子里拎出来的时候,另一个自已说:“你一直在房里,哪里都没去过,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说了别的,你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活下去。”

那个自已肩头背着个包袱,转身离开时,包袱下好似有红的血……

他发了个抖,钻进被子里将头蒙了起来。

那个自已,恐怕是个瘟神。

“快,去西北角,那里有人闯出大营了。”

“急令,骑兵营一队二队三队,列队出发……”

队长和老六咋舌不已:“一队十人,三队三十人,这可是骑兵啊,对方这么牛叉么,还是对方有很多人……”

咵嚓……

一道闪电之后,天空一声炸响,大雨再次倾盆而下。

数十匹骏马从军营疾驰而出,马嘴上束着笼套,骑土嘴里咬着根竹筷,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人衔枚,马束口,蹄裹布,都是夜行军噤声的要求。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马背上的骑土身穿油作衣,连同背后的刀鞘弓箭,在闪电中发出了流动的银色闪光。

一大半的马匹在官道上右转,径直往东青山飞奔而去。

难怪楚楚姑娘说,千万别走东青山。

雨越下越大,连马都睁不开眼睛,马上的骑土却沿着官道两边细细搜寻,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草丛。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军营的墙下,有道黑影贴墙而动,又一次翻了进去。

雨水遮盖了她行动间发出的轻微动静,也浇灭了军营巡逻岗的灯笼。

黑暗中,她摸去了军营的最中心中军大帐的营房,她守在必经之处,等某些人。

于都监死得蹊跷,又死得急促,自然一定会有人来于都监的营房,不管是为了找线索,还是为了消灭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她得等着某些人带她去,不然,她不知道于都监的营房在哪里。

咚嚓咚嚓咚嚓……

脚步声急促,来的是好几个人,越走越近时,小七妹看到了他们的脸,其中就有那个王大人。

大雨中没人说话,来的人一脸沉重和急迫。

小七妹不敢动。

王大人身后还有七个人,各个都武力不凡,至少和林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