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人一声痛呼,忙不迭的将衣服脱了。

“抱啊啊啊歉……”木砚哑着嗓子,好艰难地说了几个字。

看守的人哪有心情听,一溜烟的跑了。

于是木砚病得更厉害了。

到了戌末时分,小七妹喊:“快来人,木砚要烧死了……”

一窝蜂来了好些人。

露过脸的没露过脸的,小七妹数了数,一共有七个人。

包括送药的、上次在夜香车队里见过的……此刻都在这里。

又到了子时一刻,小七妹又喊了声。

这次来了五个人,约摸是有两个人去休息了。

等到她第三回喊的时候,只来了三个人。

第四回喊的时候,只来了一个。

“小七姑娘,等天明吧,这儿太荒没法请郎中,”来人说,“明儿一早小的就去请郎中。”

“那你请的郎中什么时候能到,”小七妹问,“你也知道,木砚是大少爷身边的第一人,夫人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他救下来,若是出了事,我怕小哥你担不起。”

来人一想也对:“那我鸡鸣就出发,放亮就能往回走。”

鸡鸣是丑时,放亮是卯初,从这里进城得要近两个时辰。

小七妹心里有了数,趁他转身之时,从舌下弹出一颗石头,“噗”的一下打在他的穴位上。

来人“咦”了一声,正要转身,小七妹又补了一颗,紧接着又是一颗。

连续三颗,终于将这个人的穴道点住了。

木砚将这个人的衣服扒下来,团成一团后扔到了床底下,又取了他身上的一串铜钥匙,先打开小七妹手脚上的铁链扔在显眼的位置。

然后打开了门。

然后小七妹粗着嗓子,用这个人的声音微弱的喊了一声。

接着用自已的嗓子大喊一声:“木砚快跑……”

然后飞快的滚进了床底下藏了起来。

木砚“啊……啊……”的喊了几嗓子。

很快就有人来了。

一打开门,见木砚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正指着门外的某处。

但小七妹不见了,只余手脚上的铁链。

自已这方的人被脱了外袍扔在地上。

“小……七……跑……”木砚紧张地喊,“快……”

“小七姑娘穿了老九的衣服,假扮成老九跑了,快追……”

立刻有人将大伙都喊了起来,一窝蜂的追了出去。

只留了两个人守着木砚。

木砚:“快……找……”

他没法说很多次,只能用手势表示自已不会走,要赶紧去追小七妹。

等其中一人追出去后,他放倒了还留着的一个,费劲地将这个人塞进了床底下,将小七妹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七……”

他喊了声,这才飞快的溜了出去。

门开着,小七妹躲在床底下一直没有动。

外面的人找她的时间越长,木砚就能跑得更远。

木砚这小子能干又机灵,还会看眼色,是个不错的娃。

她躲在床底下,甚至在更深露重的时候打了个盹。

有人中途回来过,见都没有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找到了另一个被塞在床底下的人,却喊不醒,只能又出去接着找……

等终于在床底下找到小七时,天都大亮了,她都睡了一觉醒来了。

木砚没被找到,这处内有乾坤的土杂院里所有的人都黑着脸。

消息已经传回给于知意了。

因为米田哥又来了,黑着脸来的。

小七妹笑眯眯地打趣:“哎呦,米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