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顺着大梁溜了进去,将背在背后的烧鸡和酒壶递给朱季川。

“糟糕,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谁困在哪个地方的哪间屋子里。”

她说的十分诚恳,都是自已的肺腑之言。

“我原先是想着好好的活我能活的每一天,到哪天实在是不能活了就算了。”

朱季川将酒壶接在手里:“那如今呢?”

小七妹大咧咧地坐在他身边的地上:“如今我有好多想做的事。”

“我想把三七观搬到京都来,开山立派就从京都开始吧。”

“娥姐说青鸾姐姐以后会很难的,她准备好了当泼妇,我就准备当打手了,呵呵,说错了,还是要以理服人……”

她揉了揉自已的拳头,说得眉飞色舞。

朱季川看得目不转睛。

“还有,赵小六给我封了个真的河道走马承受,我就带着大家伙四处看看,万一还有其他的邓县丞和邓婆婆,我就过一过钦差大臣的瘾,这些可都是积功德的事。”

“等崔姐姐好了,还得把她们送到博陵,帮她们把她家建起来……”

“再带着三平和阿梅去找一找神医,三平说搞不好阿梅的脑子里是有个什么东西,把那个东西剖出来也许她就好了……”

“但三平说他没剖过脑袋瓜子,得去找些有源法的大马猴先练练手,那不还得我帮着配麻沸散么?”

“等走累了,就和三平大武一起好好学学道法,总不能吊儿郎当的丢三七观的脸吧……”

她转头看着朱季川:“总之,我要做的这些,都没把你算在内的。”

朱季川这才移开视线,他低着头,手指将酒壶捏得紧紧的。

“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低的。

“呃,我没把你算在我以后的生活里,你也别把我算在你以后的生活里。”小七妹说得干脆。

“那你的大事都了了吗?”朱季川还是没抬头。

小七妹很快就想到了自已在十六楼说的话,本来是决定撒个小谎的,但谎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嗯,应该算是了了。”小七妹说,“可我说的任你处置只怕是得按照我的标准来了。”

“比如说替你做些很困难的事,或者替你保护一个很重要的人,等等这些,”她坚定且无赖地说,“至于当什么通房、嫁什么人这些,你要敢提我就敢赖账。”

朱季川低着头轻笑了一声:“小无赖。”

他这才拨开酒葫芦的塞子,仰头灌了口酒。

灌得有点急,从他嘴边漏了些出来。

小七妹“啧啧”两声:“咦,你下巴下有个洞。”

“噗呲”一声,朱季川给呛到了。

小七妹替他拍了拍后背,兴致勃勃地说:“等过些天你能走动了,就去看看大武和三平收拾的三七观,地可大了。”

她比了比:“有两个你家大,也有一个半莘园大,我准备修十几间雅室,平日里朋友来住住,朋友不来住就让想清修的人住,一间屋子就收个……”

她想了想:“你说收多少银钱合适?”

朱季川帮着想了想:“那你的雅室可得真风雅才好收贵些。”

“等你有空去帮我把把关。”小七妹揪了只烧鸡腿下来,“在祠堂吃鸡腿好像不太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的肚子“咕噜”一声响。

朱季川这才不好意思地抬起眼睛来看她,两人都笑了。

一人一只鸡腿,一人一葫芦酒,喝着喝着,朱季川的话多了起来。

“父亲自从手臂受伤后,家中的气氛便一日比一日差,直到三平师父前来才好些。”

“我能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