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朝服未脱,身后的内侍手中托着几份奏章。

“先生身上的蛊毒可解干净了?”他关切地问,“不日后就要随着三七观出发,可得养精蓄锐才好。陈小七野得像猴子一样,朕属实是不放心让她照顾你。”

李昱白对他行了礼,才接着向太皇太后解释:“正要向太皇太后解释,让三七观去超度村民只是掩人耳目之举。实则还是为了绕道妙香佛国寻找圣墟子,同时好解我身上的子母蛊。”

不管皇太后信不信,陈小七就只能是陈小七。

皇家的糊涂账多了去了,再多一桩又何妨。

于是他语气笃定的解释:“根据李进夫人和他下属的供述,哭泣岭整村都被屠杀,没有活口。”

赵煦则笑眯眯地请示:“皇祖母,我能不能……”

“不能,”高滔滔断然否定,“此行路途遥远,又在异域他国,你身为一国之君,断不能前往。”

赵煦便笑不出了,他嘴巴才一动,高滔滔立刻又说:“也别想溜出宫去,你皇祖母我会让长贵守着你的。”

赵煦垮着脸:“皇祖母,还有一月便该大考了,这是拟定的主考官、同考官和执事官的名额,您看看可有不妥否?”

……

赵煦和李昱白都离开宝慈殿后,高滔滔坐进躺椅里,就在殿后看着天上云卷云舒,良久之后,悠悠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