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庙吏横卧在地上,生息全无,仅着灰色里衣。
有人剥走了这个庙吏的外衣。
在这个太庙里,有人装扮成了庙吏,也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太庙里果然太妙了。???
出现在太庙很自然、又没有几个朝中大臣会认识,这庙吏的身份简直是完美的护身符。
于是小七妹也被启发了,她也盯上了无品级的庙吏。
她揣着一颗不轨之心摸去了殿旁的其他杂屋。
其中有一间杂屋正在悄悄的拉开了木门的一角。
就这间了。
她推门进去,将屋里吓了一跳的年轻庙吏点了穴,又剥了他的衣裳。
“乖,你还在做梦,睡一觉就好了。”
她将斩马刀藏在庙吏的被子里,又将庙吏也塞了进去。
仅仅留着袖刀,紧紧地藏在右手小臂上。
然后她在摸去前殿的路上,从已经熄火的地方摸了几把烟灰涂在头脸上,还将衣服前后都蹭上了黑灰,将头发抓得凌乱不堪,将自已弄成一副救火后狼狈的模样。
黑暗在退散,到处都有发自内心的欢呼声。
越来越多的人走向空旷的祭祀坛,他们都用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抬头仰望着天空。
连前殿里的人都出来了。
一眼望过去,都是平日里见不到的紫色礼服。
年轻的李昱白身着绯色礼服,在一片紫色的中年或老头中特别的显眼。
第二眼就是少年天子。
此刻,不管老少,也不管品级,大家的表情都挺呆的,都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傻样。
而李进在哪里?
小七妹在人群中寻找,没有找到。
她顺着殿墙往前溜,只见一个敦实的背影正跪在前殿的台阶上。
九年前,就这个当时位不高权也不重的武举人,杀了她的亲人。
他踩着她亲人的血和命,从最低阶的武官,成为了正六品的实权中阶武将。
此刻,天武军正随着少年天子的走动而有序的往外开路。
没有人在意还跪着的这个五品武官。
从廊下穿过去,趁天武卫的重心都在赵煦和那些老臣身上,趁他跪着又抬头看天空的完美受死姿势……
小七妹走得又轻又快。
但她刚靠近前殿的柱子,心里顿时一惊。
柱子后有悠长而轻微的呼吸声。
有高手在!
此时若立刻停步反而更突兀而引人注意。??l
小七妹只做不知,硬着头皮往前继续走,一副着急但不莽撞的样子。
铮……
有刀出鞘。
小七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步态往前。
放任银光一闪,放任有刀尖对准自已的心口。
然后才假做后知后觉,大惊失色,正欲放声尖叫,那人冷喝一声:“退下。”
她立刻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脚发软一般跪倒在地。
“启禀……禀告…………大……大人……”
她跪倒在那人脚边,颠三倒四地说不清楚:“庙祝……祝……祝……”
“庙祝怎么了?”那人收了刀,“抬起头说话。”
小七妹抬起头。
眼前正是曾出现在大宗正司的跟随赵煦的内侍高高手。
“庙……庙祝……祝……说……说……”她好不容易才不结巴了,“庙祝让小的悄悄来禀告,后殿烧了些祖宗牌位,是否悄悄地补……”
“等着。”内侍转过了身。
小七妹只做懵懂,听话地跪行几步停在他脚边。
内侍似乎呆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