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妹皱眉问:“他怎么知道里面是提刑司的人?”
陈南山叹了口气,指了指院外的囚车:“他又不瞎。”
是不瞎,而且还起了疑心,因为他在马上还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自已好几眼。
“这个朱少爷出城干什么?”她问。
“朱大人不是被太医院判定左手废了么,他去大相国寺求国师,看能不能治好他爹的手,”陈南山说,“朱大人若是拉不得弓,江南两路的节度使就该换人了。”
哪怕就是朝廷愿意荣养着朱合洛,只怕也会明升实贬的调回京都任个虚职罢了。
糟糕,这下仇可结得不轻了。
“那你还让我师父去治,莫非你跟他朱家有仇?”小七妹叹了口气,“我师父治伤,就跟三七观的名头一样出名。”
陈南山虚心问:“怎么说?”
“三分把握能治好,治不好的送他过头七。”
一阵马蹄疾驰声,李昱白带着王汉等人行色匆匆的赶到了。
几日不见,素来爱洁的他胡子拉碴,衣襟上还有泥点子,且好似又瘦了一圈。
他见了小七妹衣兜里的头骨,开口只问:“能捏好吗?”
“我尽力,”小七妹坦诚地说,“真的很难,加钱的话干好的几率大一些。”
他嗯了一声,转头问陈南山:“有发现吗?”
“前后院没有打斗的痕迹,但后院墙上有攀爬过的足迹,新鲜的。”陈南山说,“据两个道长说,因为正殿的殿顶在雨季时就有塌陷,现在要修缮,所以才囤积了这些上过松油的木料,事发当时他们在外给别人家里做道场,因此不知道观里发生了什么。”
“属下派人去核实过了,他们的供述没有作假。”
“观外的车轮和足迹显示,林武一行人是自已走进观里的,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足迹。”
“离道观最近的民居都有二里地,等他们发现起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据他们说并没有听到呼救的声音。”
李昱白垂着眼眸思量片刻,分别做了如下安排。
“安排个人,去大相国寺核实下朱大少爷的行踪。”
“再安排个人,查一下请天庆观道土去做道场的东家近日有没有异常。”“还有,派个人快马去书院请秦夫子来,严查下这家道观里有没有迷香?”
林武本人不用说了,他带着的这一行人都是署里能以一挡十的好手,即使是十倍多于已方的敌人,也不可能一个都逃不出来,更不可能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而道观中点着香乃是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地方,若是有人提前安排,将香换成了迷香,一进这道观,就已经踏进了别人的陷阱里。
……
秦夫子来得不慢。
显然她是在学堂上被紧急召来的,因为她穿着的裙衫一点都不适合进这样的场地。
小七妹自告奋勇的陪着她进去。
“小道长,你把能找到的香灰都刮下来,每一处都要分开装在手帕里,香炉里的、香炉外的要做个不同的记号。”
“还有,金娘子是哪一具尸身?她死在何处?”
最先出结果的是大相国寺,确认朱大少爷的行踪无误。
然后出来的是做道场的东家,他家做的是阳事道场,早在月前就已经定下了的,近日也没有异常。
接着是秦夫子的,她在一堆又一堆的香灰里,找出了两小撮带着颗粒感的灰烬来。
“大人,这些从是小道长在香炉里找到的香灰里分出来的一小撮,和香灰有明显的不同。”
“另外,小道长从大殿右侧的柱子后也找到了这种一模一样的。”
“这些残渣都有石硫磺的味道,而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