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老身特意让她和老身一起呆在佛堂,又让门房将于家来报信的人都拦了,就是不想让她左右为难。于家的事,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总之有李大人在,是非曲直总能查个明白。”
还有位小娘子,带着面纱,在他经过之处的连廊另一端给他款款行了个礼:“先生,学生家中之事,劳烦先生查个清楚,还我父母亲一份清名,学生朱时安感激万分。”
李昱白微微颔首,在朱时安炽热的目光中走向前院,将朱府的外账同样也查抄了。
已经蹲守了两天灰头土脸的陈南山终于活过来了。
“制香铺子的东家金娘子也拿下了,”陈南山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回署衙了。”
李昱白没有动身。
“李大人,你怎么不走?还要等什么?”陈南山不解地问。
很快,太医院的张院判来了。
“李大人,伤势做不了假,中毒也是真的。”张院判拱了拱手,“朱大人能活着全凭运气,剑伤再偏半分就到心口了。如果这是作假,那真是太不要命了。”
“至于何时能醒,这不好说,伤势不反复的话,有可能明日就醒,也有可能需要再等几天,总之,我个人不认为这是做戏。”
“辛苦院判大人在朱府多留两日,”李昱白郑重地拱手行礼,“务必让朱大人能好转起来。”
张院判:“是,李大人放心,太皇太后也有嘱托在先,老张我一定尽力。”
陈南山:“那回署衙吧,我要先洗洗干净,再找机会去和小咕咕培养感情。”
同僚:呃,我只想回家……
李昱白还是没有动身。
“李昱白,你是在等什么吗?”陈南山问,“署里你做了安排?”
“嗯。”李昱白点头,“回去得太早,影响别人发挥。”
他带了不少人出来,提刑司署衙正是人手不足守卫空虚的时候,好引蛇出洞。
陈南山恍然大悟:“难怪林武和王汉都不在你左右。”
……
“赵明赵督头栽赃嫁祸,草菅人命!”
“提刑司纵容属下知法犯法,处事不公!”
“于家是被陷害的,于家无罪,提刑司放人!”
“放人,放人……”
于家的家眷和店铺工人将提刑司围得水泄不通,并冲开了大门口的守卫,进了提刑司的署衙,又被拦在二堂以外。
这些人不是老弱妇孺,就是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两位夫人带着孩童哭得哀切,提刑司的人在眼泪鼻涕的攻势下,只能阻拦,而没有下狠手抓人,双方就在二堂外胶着对峙。
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竟逐渐突破了防线。
提刑司所有在署衙的人都出来阻拦了,包括文吏。
提刑司大牢在提刑司的最后方,仅有一道门可以进出,且只有在办案期间才有人被拘禁在这,其余人犯在定罪后一律交与开封府,因此犯人就于家三兄弟,看守的也是六人一班分班看守。
牢头在大牢门口张望:“这个热闹可不多见啊,哦,提刑司建立起来也就十来年的光景,这可是我看守大牢以来头一回见,还有人敢闯公堂衙门啊。”
另一狱卒:“我看她们何止是闯公堂,这分明是想闯进牢里来劫人。”
牢头啐了他一口:“要是让人闯了大牢,哪怕劫人不成,你我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另一狱卒:“那还是不看热闹了,可得回去守好。”
牢头:“哪有这么容易,就这一个门能进出大牢,你和我难道是瞎了吗,还能让人闯进去了。”
狱卒:“那倒也是,李大人说了,除了他、陈大人和郑大人,其余任何人要进去提于家的人